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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七章 被人驱动的产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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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要……不要!”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,但是那道门,却还是无情地缓缓关上。

    我在这一刻,无比希望自己可以有收了产鬼的本事,可以前爷爷每次说要教我捉鬼之术,我都觉得荒诞,不愿意理会,直到最近才开始学习基础,但是早就过了最佳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阿迟,我找到伞了,你……你这是?”宁采臣抱着一把黑色的伞过来,瞧得我被那东西钉在了墙上,便连忙赶了过来。

    因为害怕,他的脸色,比以前苍白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别过来,进去!”

    我喝止住他,然后指了指那道已经被关上的门。

    “进……进去?”宁采臣舌头打结,连句话都说不清楚。他若是这个时候敢进去,怕是对不起自己胆小鬼的类别。

    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太勉强宁采臣了,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。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带着乞求地开口。“我不会让你进去做什么的,你只要进去把伞打开,那产鬼就会离开,她万万不会停留,对你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。”

    我隐约记得,在《百鬼志》中曾经记载张生斗产鬼的故事,张生从产鬼的口中套话,知道它最怕伞,只要在产妇所在的房间悬挂一把打开的伞,就可以将产鬼赶走。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典故,直到现在很多人家生产的时候,都会在房间里打开一把伞……

    这也就是一个传说,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,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。

    宁采臣还是十分为难地看着我,咬了咬牙,终于断断续续地开口。“阿迟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……只是怕,我不敢进去呀。”

    他套拉着脑袋,“而且这就是一个梦境,我们身处在梦境当中,也不能改变呀。”tqR1

    “不能改变,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。”我打断宁采臣的话,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,但是我就做不到呀。“采臣,你就当我求你了,行吗?”

    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,到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虽然走得大义凛然,但是一双腿,不住地打颤。我没有再嘲笑宁采臣,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,他万万不敢走进有产鬼的房间……

    片刻之后,一声呜咽响起,产鬼带着怨恨地从房间里出来,重重一声将门关上。却停住身子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那凶戾的眼神,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而我,也因为这个眼神,周身一寒!

    伴随着产鬼的离开,那些束缚在我身上的钉子,也纷纷落在了地上。我出了口气,缓缓地站起身来,快步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一把伞黑色的伞,打开落在地上,宁采臣面色苍白地坐在地上,脸上惊魂甫定,瞧见我进来了,就冲着我笑了笑,露出和平日里差不多的笑容,嘚瑟了一句。“阿迟,我是不是很厉害?”

    平素我一定会个各种埋汰嫌弃他,但是此刻却缓缓点头,冲着他伸出大拇指,点了一个赞。

    产鬼虽然赶走了,但是一番折腾,母亲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有些萎靡,我怕等会还有意外,也不敢把伞收了。就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,做思考状。

    爷爷不过刚走,就先后遇到了死婴鬼、鬼胎和产鬼。这三类鬼在医院虽然常见,但是不会同时招惹一个人,尤其是刚才的产鬼,言语之间的意思,似乎是在说……

    她没有选择,只能要了母亲的性命。

    我被自己的想法,吓出了冷汗,连忙叮嘱宁采臣在这里看好母亲,然后飞奔着去把爷爷找回来。只有爷爷坐镇,那些个鬼,才不敢打母亲的主意。

    可是我似乎忘记了,爷爷根本就看不到我,我又要怎么告诉他,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呢?

    心绪不宁的,我已经跑出了楼栋,停在屋檐下。

    外面,不知道什么时候,竟然下起了雨,也是一场好奇怪的雨,我看到天上还停着太阳,乃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,可偏偏就有无数的小雨滴落下。

    可是,眼前的行人没一人打伞,也不着急着行走,就好像……

    他们并没有觉察到下雨一般。

    我咬住自己的唇瓣,犹豫着,还是走入了雨中。可是刚刚进入雨中,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尸味道,我皱着眉,伸手接了一滴雨滴。

    雨滴落在我的手上,下一刻我却是将手一缩,巨大的惊恐袭来,吓得我差点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因为在雨滴落入我手中的瞬间,我看到它似乎变成了一个小鬼的模样,黑色的举着武器的小鬼,也就只有雨滴大小。

    我以为我看错了,但是偏偏手上还残留着灼烧的疼痛。

    提醒我,我没有看错。

    我也终于发现,这落在了地上的雨滴,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小鬼,它们簇拥成了一团,朝着某个方向,快速地行进着,就好像被人驱赶一般。

    我犹豫了下,但还是硬着头皮,跟上了他们。

    他们带着我,一直到了医院后山的废弃处,大概是正在施工扩建的关系,建筑材料堆砌了一地,场面十分凌乱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一片混乱当中,我见得两人负手而立,势同水火。

    鬼兵匍匐在附近,饶是它们也不敢近前。我往下咬了咬唇,眼前这两人,我都认识。那举着桃木剑一脸严肃的,是我的爷爷卫子陵。

    而立在一旁,面冠如玉的男人,就是我的父亲卫蔚。

    我对父亲的印象,止于五岁那年,因为自从我大病之后,父亲便再没有在我的生命当中出现,不过饶是之前的相处,也让我觉得,十分生疏。

    他待我,不像女儿,甚至于连陌生人都不如,现在想想,竟更像是仇人!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停!”爷爷恨恨地骂了一句,“从阿雅开始怀孕,你就整日疑神疑鬼,先是劝说她打掉孩子,见她不愿意,你竟然在饭菜里面下药,想着盼着她流产,现在她躺在医院,还有一两日就要生产,为了不让她生产,你竟然动用役鬼术法,指示产鬼行动?”

    我往后退了退,瞪大眼睛,我刚才都听到了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