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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到写字楼下面，楚千远远地就看见工作室亮着灯。他停下车，随手将车锁在路灯杆上，上了楼。
楼道里有股烟味，楚千往工作室走去，推开门差点被浓重的烟味呛到。
房间里烟雾缭绕，桌子上的烟灰缸插满了抽了半支的烟，有挤不过掉落下来的，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，瞧着就凄凉。
坐在皮质转椅里的女人还在吞云吐雾，楚千仿佛能够看见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的情形：“红姐，怎么了？我记得你今天晚上是有应酬？”
红姐没有理他，将抽了半支的烟掐灭在一堆烟头上。她将身体往皮椅里陷了一些，抬眼看了看楚千复又垂下。
楚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，为了防止自己吸入过多的二手烟而被呛死，他打开窗户，试图让烟味散掉一些：“失恋啦？”他试图跟红姐交流，“那男的没眼光，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娆美人都不知道珍惜，错过了这地儿上哪找去？”
“给我闭了！”红姐皱起眉头，显然是嫌楚千聒噪。她又点了一支烟，狠狠地吸了一口，十几秒钟才吐出来。
楚千嘴角抽了抽，趁红姐不注意，抬手就抢下烟：“吸烟有害健康。”他把烟蒂塞进自己嘴里叼住，“再说了，你不老说抽烟是为了放松，瞧不上心情不好就狠命糟蹋烟的人吗？而且抽烟只抽半根，多浪费啊，搁在末世，物资稀缺，能吸一口二手烟就是莫大的幸福了。”
“好啊——”红姐冷笑一声，“那这满满的一屋子幸福，可就都送给你了。记得通风完了关窗户。”说完她从楚千嘴里抽走烟，捻灭在烟灰缸里，“吸烟有害健康，我们就不要制造二手烟互相伤害了。”
楚千愣了愣，红姐脚程快，已经下了楼，于是他只能趴在窗台上问一句：“红姐，这是去哪儿啊！”
“去酒吧喝两杯，你记得走的时候关好门。”红姐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，“备用钥匙在抽屉里，不用等我，不回了。”
“等等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谁要跟这一屋子……“幸福”呆在一起。
楚千心想，红姐这驾照拿了以后就没碰过方向盘了，这能开车么？
见红姐已经在往车库走，他直接将门从里面反锁，两步助跑从窗口跳了下去，中途借力三次，稳稳地落在地上。
“你跟来干嘛？”红姐睨了他一眼，注意到他是从窗口跳下来的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，“小子，身手见涨啊。”
“你喝酒了吧，我好歹尽一下‘实习’司机的责任。”楚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那好，送我去蓝调。”
“心情不好别喝闷酒，我送你回去。”楚千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把红姐按在副驾驶位上，“系好安全带。”红姐虽然喝了酒，但也没什么醉意。想起之前说让楚千考驾照的事情，她顺口问了一句：“驾照，考到了？”
“这不是刚开学，还没得空么？”楚千讪讪地笑着。
“那你无照驾驶，查到了不是一样我倒霉？”
“比你酒驾安全些。”楚千睨了红姐一眼，“再说，你拿了驾照以后开过车吗？”
红姐剜了楚千一眼：“谁说我要开了？我是打算在车里睡了。”说着，她抬手戳了戳楚千的脸颊，“楚千万，你跟这么紧，是不是想趁虚而入啊？”
“得嘞，你的楚千万早变成穷光蛋了。安全带系上，我送你回家，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。”楚千懒得跟她斗嘴，自顾自结束了对话。
按说平时，红姐就该闭目养神，等着楚千伺候她，如今却一反常态扑过来，要是没有安全带拦着，她整个人都能挂楚千脖子上了。
“我跟你说，阿姨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业界一枝花，想给我送玫瑰的男人得排几条街。没想到人近中年豆腐渣，连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都诱惑不了……”
闻言，楚千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，依旧保持着笑容：“您在业界德高望重，就别拿我小字辈儿开涮了。”“楚千万，反了你了！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了？”红姐狠狠地瞪了楚千一眼，似乎有点困了，掩着嘴打了个呵欠。
“是、是，您现在也是一朵异域仙葩。”楚千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，他觉得在搞不定这女人，他估计要赔笑赔到脸抽筋。
“楚千万，你拐着弯儿骂人是不？”
“哪有吖，您听错了。”楚千继续赔笑，“我说您天生丽质，我高山仰止。”
红姐似乎是真的困了，也懒得跟楚千计较，靠在椅背上就睡了。
楚千叹了口气，把空调调打开，让车里温度暖和起来，看了一眼还被自己锁在路灯杆上的自行车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发动车子。
红姐的家不远，本来他是准备带上自行车的。但这辆车似乎放不下，他只能放弃这个念头，把人送回去了，再步行回来拿。
十多分钟的车程，楚千把红姐扛回公寓却花了二十分钟。原因无他，大美人不老实，又踢又打的，亏得门卫认识楚千，不然真以为他是歹徒。
一到家，这女人就清醒了，暧昧地笑着趴在楚千肩膀上，往他耳朵里吹起。
“您自个儿玩吧，我明天还有事，这就回了。”楚千不为所动，把人丢到床上，“红姐，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。”
“真是不解风情。”红姐轻哼一声，侧躺在床上，甩掉高跟鞋，长腿诱人，敞开的领口中无限风光，“去给阿姨倒杯酒来，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。”
“又是跟男人有关的吧。”楚千在心里叹了口气，只给她倒了浅浅的半杯，还加了冰。
“你听着就行，不许插嘴。”红姐夺过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。
楚千惦记着锁在路灯杆上的自行车，毕竟也不是个便宜货，那可是他上高中的时候自己买配件组装的，转手起码能卖个上万。
听说有人专偷好的自行车，楚千心想他的宝贝坐骑要是被偷了，那不得心疼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