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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言,卫芷岚不由得心中一惊,方才自己不愿意随着北青青出去见北含墨,便是为了避开他,却没想到北含墨竟然去了书房,北青青竟还特意派人让谢远之与北含墨来莲香院。

    卫芷岚心中紧了紧,不禁蹙了蹙眉,自己便是为了刻意避开北含墨,这才没有出去莲香院,却不想北青青竟突然又来了,若是等会儿北含墨真的来了莲香院,自己又该如何再避着他?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不由得心中沉思,抬头看向北青青,但见她一脸单纯的笑容,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她带来了麻烦;卫芷岚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,知晓这件事应是巧合,北青青也不是故意的,但心中仍感到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倒是北青青浅浅一笑,又离着卫芷岚近了点,轻声道:“湘儿,你在想什么?怎地不说话?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心中不由得苦笑,但却敛了敛情绪,面上没有表现出来,依然故作冷静道:“没什么,民女在想,太子殿下与谢公子既然在书房,想必是有要事商议,公主便不要让太子殿下与谢公子过来莲香院了,以免耽搁了他们的正事。”

    北青青笑了笑,也没有多想,反倒是觉得卫芷岚说的话很是有理,便笑道:“好,湘儿此话言之有理,墨墨既然与远之哥哥在书房商议事情,想必很是重要,我便不打扰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北青青正欲让自己近前时候的婢女,去书房传话,谢安却上前走了两步,挡在了北青青面前,哼笑道:“公主,太子殿下与三哥虽然有要事相商,但事情总会有商议完的时候,反正这天还早,便让太子殿下与三哥相商完事情,再来莲香院也无不可,既不会耽搁他们的正事,公主也能见到太子殿下与三哥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秀眉紧蹙,本来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上来,不由得瞪了谢安一眼,但见他似乎与自己作对般,也高扬着头,脸上隐隐有些得意之色,似乎心情极好。

    卫芷岚浅浅一笑,但面上的笑容,却无丝毫暖意,反倒让人心中发冷,她算是明白了;这谢安因着方才自己不愿意见他,在门外等了许久,心中对自己感到很是不满,便故意不想要她好过,毕竟,比起北青青单纯的性子,谢安要更狡黠一些。

    “小安说的也有些道理,这天的确还早,既然墨墨与远之哥哥这会儿还在书房商议事情,我们便在莲香院等着,反正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墨墨和远之哥哥了。”北青青明艳一笑,提起谢远之,眸光亮晶晶的,似乎满心都是欢喜。

    一时间,三人各有心思,卫芷岚只要想到等会儿北含墨便要来莲香院,便感到头疼,正在想着要如何避开他的法子;北青青因着许久不见北含墨与谢远之,想到两人一会儿便要过来,脸上满是明艳的笑容,谢安却因为方才被卫芷岚闭门不见,一直耿耿于怀,此时似乎看出了卫芷岚不愿意见北含墨,眉目间满是得意之色。

    正在卫芷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,便听闻北青青又笑问道:“湘儿,你不是北周人么?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一怔,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但见北青青正含笑凝视着自己,把你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北青青得意一笑,似乎对于自己猜中了卫芷岚不是北周人而感到欣喜,浅笑道:“原来我真的猜对了,湘儿想不想知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?”

    卫芷岚低垂着眉眼,不用北青青说,她本是心思通透之人,且听北青青方才问自己的语气,卫芷岚便已经猜到了,怕是北青青能知晓自己不是北周人,大半原因是因为她派人打探过,毕竟谢远之将自己带回了谢府,定然会有许多人去查她的身份,北青青既然心仪谢远之,自也是不例外,何况北周与大夏的口音也不一样,仔细一听,便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之处。

    从离开大夏之时,卫芷岚便怕自己的口音给自己惹来麻烦,因此便改变了口音,北青青定然是听不出来的,唯有一种可能,便是她来谢府之前,便派人查过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
    “公主如此聪慧,恕民女愚钝,实不知公主是如何发现的。”卫芷岚淡淡一笑,即便心如明镜,但面上仍是装作不知。

    北青青捂嘴轻笑,也不觉得自己曾派人去查过卫芷岚有什么不妥,如实道:“湘儿,我之前以为远之哥哥背着我另寻新欢,便派人去查了你的身份,但除了知晓你不是北周人外,却对你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不禁安心了些,北青青没有查到最好,虽然知晓自己易了容,又隐藏了行踪,不止是北青青,怕是任何人想要查有关于她的真实身份,都不好查,但方才听闻北青青真的派人去查了,心中仍是有些紧张,毕竟自己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,可不想行踪泄漏,又回到西京,继续待在象征着尊贵华丽且如牢笼一般的皇宫。

    “原来公主竟派人去查过民女,实在是让民女意料未到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笑了笑,语气没有丝毫情绪,但心里却不由得紧了紧,猛然发现自己如今虽是身在谢府,因着有谢远之的照顾,明面上依然是过着安逸的生活,但实则处境却并不好;竟然连北青青如此单纯的性子,都懂得去调查自己,怕是这北周都城的权贵,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盯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湘儿,你能否告诉我,你是哪国人?”北青青笑了笑,眸光看向卫芷岚时,似乎很是好奇。

    卫芷岚眸光微微凝了凝,不由得心中思衬,如今大夏、汴楚、南越、北周四国鼎力,其余诸侯国在夹缝中生存,自己定然不能说是大夏人,至于南越,不甚了解,唯有汴楚,卫芷岚曾与楚云晗谈笑的时候,也曾了解一些地域风情。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便笑了笑,“民女是汴楚人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青青笑了笑,神色间似乎对于汴楚很是向往,又道:“我之前便听闻墨墨说起过,汴楚幅员辽阔,民生富饶,一直便想去游玩,奈何父皇不准,只能待在皇宫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北周距离汴楚路途遥远,公主不会武功,皇上难免会担心。”

    北青青叹了口气,“我也知晓父皇是为我好,但在皇宫待腻了,便想去别的国家游玩,我从出生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北周;倒是墨墨,去过很多国家,小时候还好,我有时间能见到他,如今,几乎经常不在太子府,总是外出。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不禁感到好笑,尤其是每次听到北青青将北含墨唤为墨墨,便感到头皮有些发麻,但仍是笑道:“太子殿下是男子,公主是女子,又如何能比?且太子殿下常年征战,生活在军中,自是去过很多地方。”

    北青青浅浅一笑,点头应道:“这倒也是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着话,大多时候,虽然都是北青青在说,卫芷岚偶尔会回上一两句,但谢安却有些坐不住了,似乎对于两人的谈话没有兴趣,他又本是个急性子的人,这炎炎夏日,天气又热,便是在房间,坐了这么一会儿,便感觉额头直冒汗,不禁便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似乎心中很是烦闷。

    卫芷岚向来心性淡然,即便谢安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,也直接无视了他,似乎看不见般,面上依然含着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倒是北青青蹙了蹙眉,瞪着谢安道:“你能不能别老是在我和湘儿的眼前晃来晃去,很烦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挠了挠头,似乎有些害怕北青青,被她瞪了之后,便乖乖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,哭丧着脸道:“公主,我不就多走了两圈么?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?”

    北青青轻哼,“这七八月的天,本就热得厉害,你在我与湘儿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,自己倒觉得没什么,湘儿脾气好,也不会说你,但我可是烦得慌。”

    语罢,谢安一噎,便干脆闭上了嘴巴,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卫芷岚轻轻勾了勾嘴角,眸光看向谢安吃瘪的样子,不由得心情愉悦。

    “湘儿,别管他,我们继续聊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北青青明艳一笑,即便方才与卫芷岚相识不久,但却感觉与她很是投缘,尤其是自己在皇宫,身边也没个交心的朋友;陡然见到卫芷岚,虽然容貌普通,也是个平民身份,但言语间却不卑不吭,比之皇宫里唯唯诺诺的奴才,更让她欢心。

    卫芷岚淡淡一笑,将北青青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,似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;如今,自己在这北周,虽然有着谢远之的帮衬,但他毕竟经常外出,有时候定然顾不上自己,北青青虽然性子单纯了些,但贵为一国公主,若是自己与她交好,也是有利的。

    正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,北青青近身侍候的丫鬟,便走了进来,朝着她行了个礼,便恭声道:“公主,太子殿下与谢公子正朝着莲香院的方向行来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心中不由得紧了紧,但却极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,原以为北含墨突然来了谢府,又在书房与谢远之商议事情,定然是没这么快便过来莲香院,却没想到,不过是才这么一会儿,两人便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远之哥哥与墨墨来了?”北青青听闻不禁心中欢喜,忙便站起身,正欲离开房间,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复又转身笑看向卫芷岚,“湘儿,你与我一道出去,我们去见远之哥哥与墨墨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嘴角抽了抽,不由得感到无语,这青青公主虽是单纯,说话也是无意,但自己并不想出去见北含墨啊。

    心中思衬了片刻,卫芷岚便又道:“公主,民女昨晚染了寒气,这会儿身子还有些难受,便不出去了,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,民女若是不小心将寒气传给了太子殿下,便是大过了,因此民女便待在房间,公主去见太子殿下与谢公子罢。”

    语罢,北青青秀眉轻蹙,认真思考了一番,也觉得卫芷岚这话有理,若是她出去将寒气染给了墨墨与远之哥哥,这可不妥,便点头笑道:“既然如此,你便待在房间,不必出去,我自己去见墨墨与远之哥哥就成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笑了笑,“民女多谢公主体谅。”

    倒是谢安,似乎心有不甘,眸光看向北青青,忙道:“公主,她怎么不能出去了?太子殿下与三哥都来了莲香院,她目前既是住在莲香院,便是这莲香院的主人,这客人来了,她又哪有不出去的道理?”

    “你方才是没听见么?湘儿都说了,她不是不愿意出去,而是昨儿个夜里染了寒气,不能出去,若是将寒气染给了墨墨,你可是担当得起么?”北青青轻哼,瞪着谢安道。

    闻言,谢安摸摸鼻子,便又指着卫芷岚,怨气冲冲的道:“即便她是染了寒气,但又不是不能出去,只要她站的地方,离太子殿下与三哥远些,这寒气也是染不了的,公主,你可别被她给骗了,我看这个丑女就是心里有鬼,这才不愿意出去。”

    谢安一番话说完,卫芷岚顿时便来气了,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,便忍着怒火道:“谢四公子,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,今日我应是与你初相识罢?不知我与你可是有过仇怨?你竟如此污蔑我?”

    说罢,卫芷岚便冷冷的盯着谢安,即便是没有再说话,但眼里的冷意,仍是让谢安心中不由得生了寒意,但却因着不服输的性子,瞪着卫芷岚,哼道:“看来本公子是说中了,你便恼羞成怒。”

    “谁恼羞成怒了?明明就是方才你来了莲香院,我不愿意见你,因此,你便心中记恨,说话针对我,且我不见你,是你非要死皮赖脸的在门外不肯走,还将公主也给找来了,如今反倒污蔑我,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。”卫芷岚容色冷冽,即便如今美貌不在,如此普通的容貌,但却莫名的透着一股清冷气质,让谢安不由自主便被她这股冷冽之气折服,想要反驳,但张了张嘴,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正在气氛有些剑弩拨张的时候,北青青便狠狠瞪了谢安一眼,抬手戳了戳他的脸,气道:“你怎么说话呢?湘儿方才不是说了么?她是受了寒,你在这里疑心什么?我看你就是这段时日过得太清闲了,等远之哥哥来了,我定要让他好好罚你。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听闻北青青将谢远之给搬出来了,俊脸顿时便垮了下去,郁闷道:“公主,我不就说了她两句么?你至于这么护着她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要护着湘儿,省得你将她欺负了去。”北青青双手叉腰,一双美眸瞪着谢安。

    语罢,谢安脸黑了黑,方才抬头,便正瞧见卫芷岚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,显然是在看好戏,不由得心中越发来气,想要再嘲讽她一番,却在北青青威胁的眼神中,整个人顿时便焉了下去,不甘道:“我哪敢欺负她啊,这个丑女心思深沉着呢,我被他算计还差不多,公主,你便不用多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是这样,若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湘儿,我定饶不了你。”北青青轻哼。

    说罢,便不再多言,踏步便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一时间,房间便只剩下了卫芷岚与谢安两人,瞧着北青青走了,谢安顿时便凶神恶煞的瞪着卫芷岚,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吧般;卫芷岚面上也无丝毫惧色,微扬着头,也瞪着谢安,面上隐隐有些得意之色,不禁让谢安心中越发火大。

    “我告诉你,公主单纯,这才被你骗了,但我可不是公主,你骗不了我,若是你以后还在公主面前耍些小心思,我定饶不了你。”谢安言语间含着警告,似乎怕卫芷岚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般,便挥舞着拳头,以此增加些威慑力。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从鼻孔里冷哼一声,便感觉这谢安倒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,虽然是谢远之的庶弟,但无论是心思还是行为,都很幼稚,完全比不得谢远之。

    听闻卫芷岚的冷哼,似乎极是不屑,谢安顿时便火冒三丈,便上前两步,离着卫芷岚又近了点,怒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卫芷岚秀眉微挑,眯着眼睛道:“我什么意思?难道你不明白?”

    语罢,还不待谢安说话,卫芷岚又叹了口气,连连摇头道:“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,毕竟我是对牛弹琴。”

    谢安皱了皱眉,一时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,待瞧着卫芷岚嘲讽的勾起唇角,这才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,霎时,心中便满是怒气,咬牙道:“你竟然敢骂我?!”

    “骂你又如何?从方才你进了房间,便一直口出不屑,我看你年纪小,便忍让着你,但你却不知进退,反倒越来越不将人放在眼里,我骂你两句又怎么?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。”卫芷岚嗤笑,丝毫不将谢安此时的怒火放在心上,神情悠然,眉目间一派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但正是卫芷岚这副淡然如水的模样,越发激怒了谢安,他虽是个庶子,但在谢府的地位却是挺高;毕竟,如今谢远之是谢府的继承人,谢安又与与谢远之的兄弟间感情极好,从小到大,也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视他,但卫芷岚却如此嘲讽自己,让他如何不气?

    “你这个丑女,今日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。”谢安咬了咬牙,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,抬手便朝着卫芷岚挥出一拳。

    卫芷岚见此,骤然便冷了冷脸色,起先她不过是心中气不过,便说了两句讽刺谢安的话,却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冲动,竟敢朝她动手?

    谢安虽然会武,但不过是些花拳绣腿,比起卫芷岚精湛的武功,两人之间便有着天差地别,尤其是朝着卫芷岚挥去的一拳,虽然冲着她的面门,但威慑力却不大。

    卫芷岚冷笑,眼见着谢安的拳头离着自己越来越近,正在要挨着自己面门的时候,便立刻出手,将谢安的整条手臂反转过来,力道虽然只用了五成,但也足够谢安痛得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“丑女,你干什么?放开我!”谢安额头上直冒冷汗,被卫芷岚将整个手臂反转,痛得他连身体都弯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放了你?”卫芷岚冷哼,继而眸光毫无温度的盯着谢安,讥讽道:“你方才不是还凶神恶煞的要动手么?怎么?这才一招就输了?原以为你说话如此自大,定也是有个武功底子的,没想到却如此不中用,竟连我一招都过不了,实在是丢脸。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不禁感到羞愧,听闻卫芷岚此番话,心中既是不甘又是愤怒,身体不停的动来动去,想要挣脱被卫芷岚钳制的手臂,但奈何无论他怎么动,依然脱不开身,不禁气急败坏的道: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再不放开我,等我三哥来了,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卫芷岚挑了挑眉,眉目间满是轻蔑,慢悠悠道:“若是你三哥知晓,依着他的性子,怕是你还会受到责罚,毕竟,他之前可是吩咐过,若是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任何人打扰,但你却去找了公主,且是你出言不逊在先,动手也是你先,你说这要是你三哥知晓,究竟是我会吃不了兜着走,还是你会被他惩罚了去?”:

    语罢,谢安一噎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不由得感到极是气恼,卫芷岚说的话他不是不明白,三哥是个明事理的人,向来便分得清青红皂白,若是被他知晓,自己口出不逊又动手打人,怕是难逃责罚。

    “怎么?哑巴了?还是心虚了?”卫芷岚冷哼,手一用力,顿时谢安便感觉整条手臂都传来了阵阵同意,不禁哀嚎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你你……你放开我!”谢安脸色发白,便连声音都有些颤抖,想起卫芷岚方才一用力,自己的整条手臂是又麻又痛,心中便不由得感到后怕。

    “你方才惹到我了,以至于我现在心情不好,所以还不想放了你。”卫芷岚轻轻勾了勾嘴角,似乎很是享受谢安此刻被自己折磨的模样,不禁感到心中很是痛快,这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,看来自己今天不给他点教训,怕是不会长记性,许是以后还会欺负到她头上。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手下再次用力,顿时便又疼得谢安嗷嗷叫,忙道:“你……你赶紧放开我,以后我不针对你便是,这总可以了吧?小爷我手臂痛得慌,你再不放开我,我就要喊人了啊!”

    瞧着谢安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,卫芷岚不禁感到好笑,啧啧叹了口气,便道:“喊人?你喊谁?这莲香院便只有两名丫鬟,且都还是我的人,你确定能喊得动?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的心顿时便凉了半截,但仍是不服气的道:“你若是再不放开我,将我这条手臂给废了,我三哥定然不会让你好过,虽然你是他的好友,但我可是他的亲弟弟,所以,若是识趣点,赶紧将小爷放开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扬眉浅笑,似乎并没有将谢安说的话放在心上,慢悠悠道:“你放心,我可没有这个闲情将你这整条手臂都给废了,我就只是想让你吃点苦头,即便是你三哥看见了,应是也不会说什么,你便不要再以你三哥来威胁我了,告诉你,这招没用。”

    语罢,谢安顿时便泄了气,愁眉苦脸道:“那你要怎样才肯放开我?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。”卫芷岚秀眉微挑,继而便轻轻勾唇一笑,不紧不慢的道:“我要你为自己方才荒唐无稽又幼稚的行为,给我道歉,如此,我便放了你。”

    谢安闻言,消下去的火气,顿时又冒了上来,连忙便摇了摇头,怒道:“你休想!要我一个大男人向你这个丑女道歉,你做梦!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卫芷岚轻哼,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,冷冷的眸光盯着谢安,不无讽刺的道:“既然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错误都不敢承认,也是够没用的,那也别想我会放了你,想必你也是不在乎这条手臂,不如今日我便废了它,如何?”

    说罢,卫芷岚淡淡一笑,但笑容却未达眼底,眸光满是冰冷之色,还不待谢安说话,手下再次用力,这回劲道比之前任何一次,都还要厉害。

    一时间,便只听得谢安惨叫一声,脸色比之前越发白了白,额头冷汗直冒,感到手臂处传来阵阵又麻又痛的感觉,心中不禁将卫芷岚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
    卫芷岚虽然方才下手重了些,但也知晓惩罚谢安应有个限度,虽然让谢安痛是痛了些,但却力道精准,不会真的伤到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不肯与我道歉?”卫芷岚容色淡淡,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,但这样的笑容,却让谢安心中感到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小爷我今日就不给你道歉,你能奈我何?难道真将我手臂废了?”谢安脸色煞白,眸光死死的盯着卫芷岚,依然扬着头,心中满是不甘,似乎仍不肯服输。

    卫芷岚微笑,如百合花般徐徐盛放,但眸光却冰冷毫无温度,又离着谢安近了点,慢悠悠道:“果真是有骨气,但这骨气也得分一分场合,若是面对比你更为厉害的强者,你便要学着先低头,不是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么?再者,本就是你口出不逊,又先动手,这便是你的错,我如今惩治你,也是要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但你却始终不肯道歉,这便怨不得我了?反正你生得俊俏,但却是空有其表,好在谢氏是北周最为有名的世家大族,你即便是被我废了一条手臂,但将来估计仍是有女子会看在谢府的面上嫁给你。”

    说罢,卫芷岚啧啧叹了口气,倏尓脸色一沉,正欲动手,却见谢安猛然变了脸色,忙道:“等一等!”

    卫芷岚轻轻勾了勾嘴角,似笑非笑的眸光凝视着卫芷岚,便云淡风轻的道:“怎么了?难道是突然之间又改变了想法不成?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脸色不由得极是难看,但想起卫芷岚方才的话,仍是心有余悸,且手臂处仍有阵阵痛意袭来,心中便满是后怕,强自稳了稳心绪,便将头低了下去似是不知如何开口般,几次都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卫芷岚也不催他,好整以暇的眸光瞧着谢安,心知自己今日必须得磨一磨谢安的锐气,唯有如此,以后他才不会再针对自己。

    谢安心中沉思了片刻,虽然不想与卫芷岚道歉,但奈何自己如今受制于人,又摸不透卫芷岚的性子,不知她方才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,若是假的倒也罢了,但若是真的,只要想到自己这条手臂被废,那他还不如去死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向你道歉,方才是我的错,对不起!”谢安低着头,似乎不敢看卫芷岚,声音也是小如蚊蝇。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秀眉微挑,她因着练武,本就听力极好,但此时却想要再磨一磨谢安的性子,便故作装作没听见,问道:“你刚刚说什么了?声音太小,我没听见,再说一遍让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语罢,谢安不由得愁眉苦脸,想要狠狠瞪卫芷岚一眼,却又不敢,便只得再次道:“我说方才是我的错,不该口出不逊,也不该朝你动手,我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谢安这次的声音,虽然不小,但也绝对不大,待他说完,已是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,似乎自己道歉,让他感到很是难为情。

    卫芷岚听得清清楚楚,不由得勾唇一笑,扬眉道:“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,既然你已经道歉了,这便放了你。”

    说罢,卫芷岚没有丝毫犹豫,便立刻放了谢安,离着他几步远的距离,双手环胸,神色悠然。

    倒是谢安,因着被卫芷岚突然放开,竟差点一个趔驰,给栽倒了地上,幸好他会些花拳绣腿,立刻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;感觉不再受制于人,顿时便松了口气,连忙便抬了抬手臂,虽然还是有些痛意,但比之方才,已是好多了。

    瞧着卫芷岚正站于一侧,谢安想起方才被她狠狠教训了一番,心中仍是有些气赌,想要再奚落卫芷岚,却又不敢,便只得冷哼,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
    卫芷岚淡淡一笑,似乎明白谢安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,毕竟这人无法无天的性子,也不是一朝两日便可以改变的,但总归比之刚刚要好太多,只要谢安不再针对自己,也不再没事找事,她也不会再惩治他。

    “记住我方才可是教训过你了,你也给我道歉了,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,若是再有下次,我决不轻饶。”卫芷岚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,语气也是一派云淡风轻,但说出口的话,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心惊。

    谢安面色依然有些发白,听闻卫芷岚此言,想要反唇相讥,但眸光在触及卫芷岚冰冷且含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时,立马便泄了气,撇了撇嘴道:“知道了,啰嗦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点了点头,似乎对于谢安的回答,感到很是满意,微笑道:“既然如此,以后我们便是好友了,若是有人欺负你,你也尽管告诉我,我定然帮衬着你。”

    闻言,谢安嘴角猛抽,似乎受了惊吓般,眸光瞪着卫芷岚,想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女人,怎么转眼间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