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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含墨离开之后,卫芷岚依然睡得很沉,因着酒意,竟是从正午睡到次日早上,醒过来的时候,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,但因着昨日醉酒,脑袋仍是感到有些昏昏沉沉。

    卫芷岚摇了摇头,人也渐渐清醒了些,突然想起昨日是谢远之与北青青两人的大婚之日,自己好像喝多了,便提前离开。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不由得蹙了蹙眉,想起自己离开了谢府之后,脑子里便没了印象。也不知她是如何回来的,

    正在卫芷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,阿萝便提着食盒,推开房门走了进来,笑道:“主子可是好些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抬头,蹙眉道:“头还有些晕。”

    阿萝笑了笑,便将食盒放在了圆桌上,这才道:“主子许是平素里不喝酒,昨日里却喝多了,一时身子有些受不住,缓一缓应是便能好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没有说话,仍是想不起自己昨日是如何回来的,心中沉思了片刻,便问道:“你可知,昨日我是自己回来的,还是有人送我回来的?”

    语罢,阿萝浅笑,眸光看向卫芷岚,方才道:“主子,昨儿个是太子殿下送您回来的,主子喝醉了,便睡过去了,许是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面上感到些许诧异,倒是没想到昨日竟是北含墨将自己送回府的,蹙眉想了想;她好像记得在谢府的时候,自己因为想起赵胤,心中伤痛,一直不停的喝酒,后来还是北含墨将自己手中的酒盏给夺了去,不让她再喝,却没想到这人最后还将自己送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主子,您从昨日正午便睡到了现在,奴婢瞧您睡得沉,也没有打扰你,这会儿您许是饿了,等您洗漱完,便可以用早膳。”阿萝笑了笑,将食盒里的饭菜,全都整齐有序的摆放在桌子上,方才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卫芷岚微微颔首,倒也没有多说什么,但想起昨日,北含墨竟将自己给送了回来,心中竟感到些许不安;似是想到了什么,卫芷岚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从离开皇宫之后,她便易了容,但却并没有贴人皮面具,而是用几种药材涂抹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这些药材对皮肤无害,是一种较为高明的易容手法,若是不用药水将其洗去,则不易被人发现;但此时,卫芷岚想起北含墨精明的眼睛,像是能看透一切般,心中竟有些不确定,不知这人有没有看出些不寻常。

    卫芷岚秀眉紧蹙,突然觉得自己与北含墨这些天,倒是越走越近,从来了北周,得知赵胤与北帝许了利益,以至于让北帝派了大量官兵,在各城池搜寻自己的行踪,却这事也交由了北含墨负责;自己便想着离北含墨远点,甚至在谢府的时候,有时候北含墨上府,自己都是想方设法的避着他,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,无论自己如何避,好像都与北含墨牵扯的越来越深。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不由得叹了口气,竟感到有些无可奈何,似是感到有些饿了,便不再多想,便下了床,洗漱了一番,这才坐到了桌前用早膳。

    待用过早膳之后,卫芷岚因着脑袋仍有些晕乎乎的,倒也没有去盛华楼,而是在院子里练剑,从她会武之后,便天天练剑,以前无论是在景王府还是在皇宫,即便是在谢府的时候,都不曾停歇;但这段时日,因为整日去往盛华楼,感到有些累,已是有好些天没有练剑了。

    卫芷岚依然将赵胤曾经教与她的剑法熟记于心,她一身武功,全是赵胤亲授,如今想起来,卫芷岚便感觉有些恍惚,若是当初她没有去到景王府学武,或许便也不会爱上赵胤,那三个月多的时间,两人几乎日日朝夕相对,也是从那个时候,自己在不知不觉中,便对赵胤生了情。

    正在卫芷岚练武的时候,阿萝便走了过来,但却不敢离着卫芷岚太近,以免伤了自己。

    倒是卫芷岚瞧着阿萝似乎有话要说,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闻言,阿萝笑了笑,“主子,太子殿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不由得皱眉,怎么北含墨这个时候又来了?虽然昨日他将自己送了回来,但卫芷岚心中对他的警惕,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放松,尤其方才想到,自己近日里与他走得越来越近,此时便想离着他远点儿。

    思及此,卫芷岚便转头看向阿萝,吩咐道:“你去告诉太子殿下,便说我这会儿还不大舒服,不想见人,让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阿萝面色一讶,倒是没想到卫芷岚竟会如此说,毕竟太子殿下身份尊贵,且又极为出色,可是北周女子心仪的男儿;但卫芷岚竟然对太子殿下避而不见,心中竟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。

    瞧着阿萝半天都没有反应,卫芷岚挑了挑眉,又道:“还不去?”

    闻言,阿萝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便道: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说完,阿萝便退出了院落,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,手中紧紧攥着清风剑柄,便又打起了精神,继续在院子里练武。

    一时间,因着正值深秋,枯黄的树叶簌簌而落,金灿灿的堆积了满地,卫芷岚将清风剑贯以凌厉的剑气,顿时便激起阵阵落叶,剑舞飞花,身姿翩若惊鸿。

    待卫芷岚收剑入鞘,已是感到后背衣衫,浸出了薄薄的汗,正欲往房间行去,突然从屋顶上飘落一抹青色的身影。

    卫芷岚愣了愣,不由得脚步顿了顿,但见男子俊雅如莲的面容淡然如水,眸光正凝视着自己。

    似是没想到北含墨竟会突然发现,卫芷岚蹙了蹙眉,不善的眸光看向他,便挑眉道:“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喜欢做贼?”

    北含墨淡淡一笑,似乎并未听懂卫芷岚话语中的嘲讽之意,不答反问道:“你不是说自己不舒服么?怎么我瞧着你好好的?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一噎,面上似有些不自然,但仍是哼道:“刚刚是不舒服,这会儿好些了。”

    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嘴角,精明的眸光盯着卫芷岚,语气似有些意味不明的道:“我怎么感觉,你似乎总喜欢避着我?”

    卫芷岚心中紧了紧,听闻北含墨的话,竟不知该如何回答,倒是没想到自己想要避着他,竟也被含墨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想多了,我可没有想要避着你。”卫芷岚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,但在面对北含墨精明的目光时,仍感到有些招架不住,给她一种极强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北含墨笑了笑,继而视线便定在了卫芷岚手中的清风剑上,勾唇道:“这剑是上好的宝剑,若是我猜的不错,应是清风剑无疑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淡淡一笑,眸光直视着北含墨,挑眉道:“太子殿下果然如传言般,是个厉害的人物,仅仅是一眼,便能断定民女手中这把剑便是清风剑。”

    北含墨薄唇微勾,饶有兴趣的眸光盯着卫芷岚,启唇道:“你也不遑多让,若是普通女子,怕是也没有资格拥有清风剑这等上好宝剑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心中不由得越发紧张了些,不得不为北含墨敏锐的洞察力感叹,怕是从今日见到自己手中的清风剑,应是会愈发加重他的疑心了,毕竟这把清风剑,可是举世无双的宝剑,当初是在永安寺,赵胤送给自己的。

    北含墨淡淡一笑,又道:“你昨日里喝多了,这会儿可还难受了?”

    卫芷岚撇了撇嘴,早上的时候,她还有些头晕,但练剑了一会儿,倒也好些了,便点头应道:“不难受了。”

    北含墨挑了挑眉,继续道:“下次若不想我进来,不必用这么拙劣的借口,因为你根本就挡不住我。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瞪了北含墨一眼,想起他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上突然出现,不由得感到郁闷,嘀咕道:“我当然挡不住你,因为太子殿下做贼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眼睛微微眯起,但却并没有将卫芷岚的话放在心上,反倒笑道:“你知道便好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顿时无语,感觉自己与北含墨无法交流,便直接往房间的方向回去,许是因着练武,有些渴了,一连喝了好几杯水,待到卫芷岚走出去,这才发现放在还在院子里的北含墨,又没人影了,不禁蹙了蹙眉,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谢远之与北青青大婚之后,一连过了两个月,已是入冬了,这期间,北含墨也曾来过宅子,从卫芷岚发现北含墨对自己起了疑之后,便也不再避着北含墨怕自己越是避着他,便越会加重北含墨的疑心,只要没有被他发现自己的真实容貌,北含墨便不会知晓她便是大夏的皇后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卫芷岚便也放宽了心,既然避不了也躲不了,不如坦然接受,索性她这易容的手法,颇为高明,不如怕是瞒不了这么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转眼间,便又是大年除夕夜,这是卫芷岚从离开皇宫,离开西京之后,第一次在北周过年,因着正值隆冬,天黑的格外早。

    卫芷岚向来怕冷,用过晚膳后,便回了房间,窗外大雪纷飞,寒风呼啸,屋子里炉火烧得正旺,一室温暖如春;卫芷岚斜卧在软榻上,正在看书,烛火摇曳,映照着她的容颜,越发显得清冷如水。

    待到感觉有些倦意,卫芷岚打了个呵欠,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,正欲钻进被窝,却听闻窗外似乎响起了一丝异样的风声,不由得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卫芷岚转过了身子,却是没再往床榻上兴趣,则是走到了窗边,方才将窗户打开,凛冽的寒风便涌了进来,卫芷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便见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,脸上笑意浅淡,眸光正凝视着自己。

    即便天已经黑了,但卫芷岚目力极好,一眼便清了男子便正是北含墨,不由得挑了挑眉,这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。

    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,便朝着卫芷岚走了过来,没有从房门外进去,却是就着打开的窗户,便动作敏捷的跳了进来。

    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,眸光瞧着北含墨,但见他方一进来,窗外凛冽的寒风便也夹杂着冰雪卷了进来,顿时,屋子里温度便下降了些,透着一股子寒意。

    “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?”卫芷岚秀眉微挑,继而问道:“这么冷的天,怎么不进来?”

    “也没多久。”北含墨笑了笑,温和道:“我就站了一会儿,瞧着你屋子里灯火还燃着,便知晓你还没睡,应是在看书,便没有进去打扰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卫芷岚面上似有些不大相信,好笑的眸光看向北含墨,打趣道:“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站在外面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北含墨俊眉微扬,又道:“冬日夜景甚好,多站一会儿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来我这儿,便是来赏夜景的?”卫芷岚挑眉,继而浅笑道:“既然如此,太子殿下可以继续在外面赏景,民女可不能扰了太子殿下的好兴致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唇角抽了抽,无语道:“夜景虽好,但还是屋子里比较暖和。”

    说罢,北含墨便在软榻上躺了下来,神色颇为随意,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般。

    倒是卫芷岚,眸光微微眯了眯,便双手环抱于胸,口气不善的道:“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,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么?”

    “女子?”北含墨笑了笑,戏虐的眸光看向卫芷岚,揶揄道:“你不是已经嫁过人了么?如何称之为女子?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脸黑了黑,眸光瞪着北含墨,没好气道:“我是嫁过人,但你这样进来有夫之妇的房间,是不是不大好?”

    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,似乎对于卫芷岚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,不以为意的道:“你丈夫不是已经过世了么?我进来你房间,他又看不到。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一噎,这北含墨说话,句句都能将她给气得够呛,不禁怨愤道:“他是死了,但太子殿下的名节也是重要的,若是传出去,民女与太子殿下孤男寡女,独处一室,民女已经嫁过人,倒是不在乎,但这样的传言,怕是会影响到太子殿下的名节,毕竟太子殿下可是一国储君,让人知晓与寡妇共处,怕不是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挑了挑眉,唇角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,慢悠悠道:“寡妇怎么了?寡妇就不能独处了?即便传了出去,也没人敢说。”

    卫芷岚顿时无语,感觉自己与北含墨的脑回路,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,无论她说什么,北含墨总能堵住自己的话,让她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北含墨笑了笑,便拿起卫芷岚方才放在软榻上的书,眸光定在书卷上,瞧着上面还有卫芷岚的批注,微微扬眉。

    “这字是你写的?”北含墨心中感到些许诧异,倒是没想到卫芷岚的字,竟是如此灵动飘逸,极为漂亮。

    卫芷岚轻哼:“这房间里,就我一人,不是我写的,难道还是太子殿下写的不成?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唇角的笑意越发加深,故意道:“原来还真是你写的,难怪这么丑。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脸黑如浓墨,眸光死死的瞪着北含墨,气道:“太子殿下,您莫不是眼瞎?”

    北含墨浅笑,似乎没有听懂卫芷岚话里的嘲讽之意,眸光继续看着她写的字,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倒是卫芷岚,瞧着北含墨来了这么一会儿,说的话句句都在气她,没好气道:“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一会儿,民女瞧着这天也黑了,太子殿下可不能多待,您不重视自己的名节,但民女以后还要嫁人,自会重视,便不留太子殿下了,这孤男寡女,独处一室,传出去总归是不好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眸光微微凝了凝,抬头盯着卫芷岚,笑道:“你还想要嫁人?”

    “民女正值桃李年华,这自然还想嫁人,因此,太子殿下便不要多待了,以免耽误了民女以后嫁人。”卫芷岚冷冷一哼,从离开皇宫之时,她便从未想过嫁人,但此时只想赶紧让北含墨离开,便只有这么说了。

    “是么?”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,戏虐道:“你不妨来说一说,你想嫁给谁?”

    “民女想嫁的人,目前还没有出现,便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。”卫芷岚微微一笑,但面上的笑容,却没有丝毫暖意。

    北含墨俊眉微挑,黑色的眸光盯向卫芷岚,微微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正在卫芷岚以为北含墨不会再说话时,便听闻他好听的声音又道:“据我所知,你丈夫死了也才一年不到吧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嘴角抽了抽,问道:“怎么?”

    北含墨薄唇微勾,含笑的眸光凝视着卫芷岚,慢悠悠道“这死了一年不到,你便想着嫁人了?若是让你那过世的丈夫知晓,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吧?”

    语罢,卫芷岚顿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,无语道:“我就随便说一说,即便要嫁人,又不是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随便说一说,你可不要放在心上。”北含墨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卫芷岚顿时一句话也不想和北含墨多说。

    “今日可是大年除夕夜,你不会这么早便要睡吧?”北含墨眸光盯着卫芷岚,笑问。

    “我这会儿感到乏了,当然要睡觉。”卫芷岚狠狠瞪了北含墨一眼,怨愤道:“太子殿下若是闲着无趣,倒是可以出去走一走,或者赏月,民女便不奉陪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我非要让你陪呢?”北含墨微微扬眉,唇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了些。

    卫芷岚冷冷一哼,撇了撇嘴道:“反正我不会出去,要陪找别人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好奇,你这么无趣的女人,你丈夫生前是怎么受得了你的?”北含墨叹了口气,似乎感到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卫芷岚咬了咬牙,此刻她真的很想用一块裹脚布塞住北含墨的嘴,让他再不能说话。

    “北含墨,你可以滚了。”卫芷岚柳眉倒竖。

    “要滚也得一起滚。”北含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说罢,便以极快的速度,闪到了卫芷岚近前。

    一时间,卫芷岚还未反应过来,大手便被他圈住了纤腰,从窗外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卫芷岚将贝齿咬得咯咯响,眸光死死的盯着北含墨,怒道:“这大晚上的,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干什么。”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,便又道:“你不是待在屋子里无趣么?我带你出来走一走。”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险些气得背过气去,黑着脸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无趣了?我是让你出去走一走,可没说我要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北含墨笑了笑,又道:“我怎么记得,是你要让我陪你出去走一走?”

    卫芷岚气得一句话也不想再和北含墨多说,暗自咬了咬牙,脸上依然绽放着明媚的笑容,但却让人感到齿冷。

    北含墨勾了勾唇,知晓卫芷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便也不再说话,以免自讨没趣。

    两个人出了宅子,便到了街道上,因着正值除夕夜,街上灯火通明,行人摩肩擦踵,到处便都能听到响彻天际的礼炮声。

    卫芷岚原本不想出来,但此时既然被北含墨给扯来了,便也不再计较,眸光瞧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小孩子追逐嬉戏,商贩的叫卖声依然不绝于耳,但此刻的自己,却显得与这些欢乐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卫芷岚蹙了蹙眉,与北含墨并肩而行,两人走在人群中,因着北含墨生得俊美,时不时便会引得路人频频回首,尤其是年轻女子,陡然瞧见北含墨,不由得脸色绯红,心跳如鼓。

    倒是卫芷岚,太过普通的容貌,没有引得人注目,当有女子瞧着北含墨时,看到卫芷岚竟与北含墨并肩而行,不禁心生嫉妒,实在想不通,姿色如此平平的女子,怎能站在这么好看的男人身边。

    卫芷岚秀眉微挑,感受到这些女子含着敌意的眼神,自是将她们的心态看在眼里,便故意离着北含墨远了点,凶狠的眸光也给瞪了回去。

    一时间,有些女子招架不住卫芷岚凶神恶煞的眸光,立刻便低下了头走开了。

    卫芷岚面上隐隐有些得意之色,便突然听闻北含墨轻笑了起来,她的笑声极是好听,像是原野上的风,又像是温柔的白云,让人不自觉的心跳慢了一拍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?”卫芷岚瞪着北含墨,想起方才若不是他,自己也不会受到这些敌意,因此口气也有些不善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人说过,你瞪起来人的模样,很凶狠。”北含墨笑着摸了摸鼻子,但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
    卫芷岚轻哼,不以为意的道:“我更凶狠的样子,你还没见到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北含墨挑了挑眉,眼中趣味颇深,笑道:“女人还是温柔点比较好,不然会嫁不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果真是贵人多忘事,民女之前可是嫁过人。”卫芷岚淡淡微笑,但面上的笑容却让人心中发冷。

    “你丈夫不是死了么?方才不是还说想嫁人?”北含墨扬眉,好心提醒道。

    卫芷岚耸耸肩,无所谓的道:“若是找不到中意的,我才不会嫁。”

    “那若是找到了呢?”北含墨又问。

    “看缘分。”卫芷岚神色悠然,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。

    “你还相信缘分这种东西?”北含墨嗤笑。

    “怎么就不能信了?”卫芷岚反问。

    “有时候不看缘分,还是要自己去制造机缘。”北含墨勾唇一笑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认为我的缘分是你不成?毕竟你方才可是将我给掳了出来?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,是不是想要制造机缘?”卫芷岚挑眉。

    “我若说是,你会如何?”北含墨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闻言,卫芷岚顿时无语,撇了撇嘴道:“太子殿下,这种玩笑话,可是开不得,民女可是个寡妇。”

    “北周没有规定,寡妇不能嫁人。”北含墨笑了笑。

    卫芷岚唇角抽了抽,仰头望着夜空,叹道:“可我长得丑啊?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?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长得好,即便你丑了点,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孩子,长相随我便好。”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。

    一时间,卫芷岚没忍住,因着北含墨这句话,竟噗嗤一笑,打趣道:“长得太丑,不能见人,难道太子殿下以后与民女生活,天天看着假面,不会觉得厌烦么?”

    “我很想看一看你的真实容貌,不知你可否会答应?”北含墨俊眉微扬,唇角含着一抹浅笑。

    卫芷岚轻哼,想也没想,便直接决绝道: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,即便你真的长得很丑,我也不会说出去。”北含墨勾了勾唇。

    “还是不行,万一将你给吓死了怎么办?”卫芷岚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常年行军打仗,这点胆量还是有的,你吓不死我。”北含墨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不行不行,说了不行就是不行。”卫芷岚再次拒绝,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你长得丑,我又不会笑话你。”北含墨扬眉浅笑,又道:“反正你如今这容貌也好看不到哪里去,还介意你的真实容貌被我看?”

    “介意,当然介意。”卫芷岚轻哼,脸色似有些不耐,挑眉道:“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看到我真实的容貌的,因为太丑了,实在是不能见人,太子殿下便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    北含墨笑了笑,便也不再多言,与卫芷岚继续并肩而行,欣赏美丽的夜色。

    待两人继续走了一会儿,便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,卫芷岚目力极好,一眼便看清了那两人正好便是谢远之与北青青,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嘴角。

    很显然,谢远之也看到了北含墨与卫芷岚,牵着北青青的手,便笑着朝两人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卫芷岚忍住笑,朝着北含墨走近了点,眉眼弯弯的道:“墨墨,你皇姐来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俊脸一黑,不善的眸光瞪着卫芷岚,语气有些别捏的道:“不准这么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皇姐不是经常这般叫你么?”卫芷岚忍了半天,倒也没忍住,竟很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,每次听闻北青青将北含墨一个大男人唤为墨墨,便感到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北含墨皱了皱眉,北青青这么叫他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从很小的时候,便是墨墨这个称呼,即便是到了现在,他仍是感到别扭。

    正在两人说话间,谢远之与北青青两人已是走近,北青青手中还拿着一串糖葫芦,因着与谢远之成了亲;此时,整个人,比起之前,越发衬得她娇媚如花,尤其是眉眼间,涌动着一抹春色,她本就生得极美,此时竟是绽放的越发美丽。

    “墨墨,湘儿,没想到这么巧,你们两人也出来了。”北青青浅浅一笑,许是因着很久没有见到北含墨与白湘,不由得脸上满是笑容。

    “公主,今晚是大年除夕夜,在屋子里待着也是无趣,索性便出来走一走。”卫芷岚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,睁着眼睛说瞎话。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唇角微抽,戏虐的眸光看了卫芷岚一眼,却是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与远之哥哥方才出府,这街上热闹着很呢。”北青青笑了笑,一双美眸看向谢远之时,满是爱意。

    卫芷岚笑了笑,便是不用想,瞧着北青青面若桃花,便知晓她与谢远之两人,应该很是幸福。

    谢远之轻轻勾了勾嘴角,含笑的眸光看向北含墨与卫芷岚,温和道:“既然这么巧,大家正好碰到一起,便一起去莲花湖吧?”

    “好啊,难得遇到墨墨和湘儿。”北青青笑了笑,便朝着卫芷岚走近了点,很是亲昵的挽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卫芷岚浅笑,知晓北青青性子单纯,自己在这北周,除了谢远之是可以交心的朋友,女子当中,便是北青青待她算是最好的了,便没有拒绝,点头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墨墨,你呢?”北青青笑了笑,又抬头看向北含墨,神色间满是期待。

    北含墨没有说话,但却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闻言,北青青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,但却不由得感到好奇,似是在自言自语的道:“墨墨,你平素里,可是不喜欢这些的,我还以为你不会与我们一道去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北含墨有些无语,瞪了北青青一眼。

    倒是谢远之笑了笑,牵着北青青的手,轻声道:“青儿,走。”

    说罢,北青青便不再多言,与谢远之走在了前面,北含墨与卫芷岚则落到了后面。

    卫芷岚挑眉一笑,戏虐的眸光看向北含墨,勾唇道:“墨墨,你皇姐倒真是单纯。”

    闻言,北含墨唇角抽了抽,眸光瞪着卫芷岚,没好气的道:“我说了,你不准这样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偏就喜欢这样叫你。”卫芷岚又大笑了起来,瞧着北含墨俊脸黑如浓墨,不禁心情极好,一时竟也生了逗趣之心。

    北含墨顿时无语,似乎不想再和卫芷岚说话,顿时便甩开她,大步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卫芷岚笑得眉眼弯弯,终于知晓北含墨的软肋,原来这家伙一直便介意北青青如此叫他,不过也难怪,这称呼,便连自己听着都感到别扭,北含墨一个大男人,接受不了也正常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卫芷岚便也不再耽搁,瞧着三人都已经走远了,便也立马追了上去,也不知这莲花湖在何处?这都冬日了,难道还会有莲花不成?

    待到几人到了莲花湖的时候,河畔上已是有许多年轻男女,卫芷岚眸光看向湖中,但见湖中央漂浮着许许多多的莲花灯,又哪里来的莲花?不由得挑了挑眉,原来是放花灯啊,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,这多没意思。

    北含墨眸光看向卫芷岚,似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般,勾唇道:“怎么?不感兴趣?”

    “难道你感兴趣不成?”卫芷岚撇了撇嘴,面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。

    北含墨摇了摇头,笑道:“我也不喜欢,但皇姐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