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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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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皇后从谢家回来之后,却没有直接去找周天昊,而是去了皇帝的勤政殿。@乐@文@小说 周天昊是大雍唯一一个没有成婚的王爷了,他的婚事,如何能只让他一个人说了算。

    皇帝虽然仁厚,可听了这话,却也忍不住震怒了起来,谢玉娇这一席话显然冲撞了皇室的尊严。

    “这谢家的姑娘,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,大雍的王爷,怎么可能去她们一个地主人家当上门女婿呢?简直荒谬!”皇帝猛惯了一口茶,将茶杯重重的摔在茶几上。

    徐皇后只急忙劝慰道:“陛下不要动怒,虽然是这么说,可王爷未必同意,依臣妾看来,这事情兴许也就这么算了。王爷的心性一向放荡不羁,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羁绊住他,更何况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姑呢?说不定他也就只是一时兴起而已,过几天就抛到脑后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嫂此言差异,臣弟此生非谢玉娇不娶。”徐皇后话音刚落,周天昊便出现在了勤政殿的门口,脸上带着几分少有的肃然神色,“不说娇娇只是让臣弟在谢家住着,便是让臣弟真的当谢家的上门女婿,臣弟也愿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皇帝闻言,脸上顿时气的冒出火来,指着周天昊道:“平常你特立独行也就罢了,这婚姻大事上面,岂能如此轻率,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搁?”

    周天昊拧着眉头想了想,只开口道:“皇兄要是觉得脸面重要,大可以出一通讣告,就说睿王已在京城保卫战的时候重伤身亡,臣弟立刻离开行宫,从今往后,和大雍皇室再无瓜葛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皇帝震怒,却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看着周天昊道:“你从小到大就不屑于皇室的身份,连皇帝也不愿当,你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周天昊垂眸,忽然撩起了袍子,向皇帝跪了下来:“皇兄,在臣弟的心里,有些东西比帝王之位更重要。臣弟不愿因帝王之位放弃那些东西。比如……和皇兄的手足之情,还有娇娇。”

    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天昊,侧过头暗暗阖上眸子,其实他早知道自己留不住他,皇家的富贵和权柄,并不是周天昊所想要的,他的心一直在外飘荡。

    “大雍需要你,朕也需要你!”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,他转身将周天昊扶了起来,眼中忽然涌起了一丝热气,问道:“如果朕让你回来,你还会回来吗?”

    “皇兄这问题问的好,待我今后问问娇娇,她若是肯我回来,臣弟便回来。”

    徐皇后站在皇帝的身边,有那么一瞬间,她忽然有些羡慕那个叫谢玉娇的姑娘,这样的神情,只怕皇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给她。

    “陛下,有句话说,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,只怕王爷如今已是被降伏住了,这么多年,好容易有他一个能看上的姑娘,臣妾都不忍心拆散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周天昊没料到徐皇后居然为自己说情,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,低头道:“多谢皇嫂成全。”

    皇帝一时只觉得有些体力不支,身子堪堪往后退了几步,坐在身后的靠背椅上,开口道:“你竟然主意已定,那朕就成全你,只是你这睿王的身份,朕要收回,大雍皇室不能出这么大的笑话……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周天昊闻言,脸上多了几分肃然,再次撩袍跪下道:“未能守住大雍京城,直至鞑靼兵临城下,臣有罪,请皇兄降罪!”

    皇帝看着周天昊宽厚的胸膛和挺得笔直的脊背,再次失力:“你……罢了,你居然连请辞的罪名都已经想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天昊没有说话,只是将背压的更低了。

    当天傍晚,金陵行宫的后角门口,一辆装饰朴素的桐油顶马车渐渐的走远。云松垮上马车,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压压的宫阙,又将脑袋缩了回去,还带着几分不甘问道:“殿下,你真的要去谢家当上门女婿了吗?”

    周天昊阖眸靠在车厢上,闻言只略略抬了抬眉毛:“少废话。”

    云松终究有些舍不得,又开口道:“殿下平常虽然也经常到处游历,可总有回来的时候,如今说走就走的……”

    周天昊不等云松说完,只清了清嗓子道:“你废话太多,再废话,让谢姑娘把你嘴巴缝起来。”

    谢家正房,徐氏、谢玉娇还有徐禹行正围在一起用晚膳。徐禹行回来的时候,徐氏就把一早皇后娘娘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其实今早徐禹行回城的时候,倒是遇上了那一队人,当时只让大家各自回避,因此徐禹行的马车也在路边停了好久,只是不曾打听那些人的去处而已。知道他回谢家宅,才听说了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“说出去的话,自是不好收回的,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。皇后娘娘一言九鼎,必定也会把这话给带到的。”

    徐氏闻言,只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倒是不怕她不帮娇娇带这个口信,我是怕……”徐氏心里怕的,自然是周天昊不肯答应。虽说谢玉娇并没有明着提出让周天昊来做上门女婿,只是这住都住在女家了,那和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呢?

    再说了,就算是真的要招上门女婿,那身份必定是穷苦的,以谢家的条件,只怕连家里有些根基的,都找不到。但凡能养活儿子,谁肯送给别人家当牛作马的呢?

    徐氏想到这里,便又郁闷了几分,只摇头道:“罢了,这大约也是命吧。”

    谢玉娇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,她什么都不想说,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,可是她也知道,周天昊必定会理解她,若是他不肯,那他们终究是无法走到一起的。

    徐禹行抬起头,看着谢玉娇略出神的样子,问她:“娇娇,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?”

    谢玉娇抬起头,往嘴里又拨了两口饭,放下筷子道:“我吃饱了,我去找朝宗玩。”

    徐氏看着谢玉娇离开的背影,心里又郁闷了几分,这满桌的菜也没动几样。

    外头又下起了雪来,纷纷扬扬的,徐禹行想再劝徐氏两句,可觉得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这么几句话,便也没多说。一旁的丫鬟又给他满了一杯酒,徐禹行灌了一杯下去,从嗓子眼一直辣到了胸口。

    “你喝慢一些。”徐氏劝了一句,又道:“若这事情真的不成,那等过了今年清明,就给娇娇张罗上门女婿的事情吧。”

    徐禹行便点了点头,这几日他心里也颇有些事情,马家老太太又向他提起了徐蕙如的婚事,可徐禹行对那马家的二少爷实在有些偏见,一时便没应下,惹得老太太心里又不痛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禹行开口道:“我想替蕙如再寻一门婚事,姐姐这边若是有合适的人选,也替我留意着,是不是官家倒也无妨,就算比不过谢家富贵,只要门风好,便是小富即安的,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徐氏听了这话,也好奇了起来,只开口道:“怎么?你不中意你岳母家的二孙子?”

    徐禹行便道:“从小宠溺惯了,难免形势有些荒唐,如今才十六岁的年纪,房里已经有了两个通房了。”徐禹行毕竟出生安国公府,对于这些事情,还是忌讳的很。

    徐氏闻言,也略低眉,又道:“通房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,只要他心疼蕙如,那也使得,若是那种拎不清的,倒是不成了,只是我瞧着蕙如似乎挺喜欢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正是让我心烦之处,小小年纪油嘴滑舌的,家里的丫鬟们就没几个没有被他占过便宜的,当真是让人头疼的很,倒还不如他那个庶出的兄长。”马夫人到了三十上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,自然是当宝贝一样养在掌心的。

    徐氏听了也连连皱眉,只是如今谢玉娇的婚事还不够她头疼的,又弄出个徐蕙如的事情,越发就觉得难以招架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禹行又斟上了一杯酒,正想灌下去,被徐氏给拦了下来:“这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,既然如此,我就帮你先物色着。”

    徐禹行点了点头,还是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,又道:“我岳母请了你和娇娇初五的时候去他们家玩一趟,我瞧着年节里头也没有什么事情,就替你答应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徐氏孤身一人在谢家当媳妇,原本的亲戚也都没了联系,谢家的亲戚又都在族中,平常都是人家上门请安的,也用不着徐氏出门,因此甚是深居简出。按说北边的亲戚如今来了南边,也是应该联系起来,只是那些高门大户的人家,一时间怕是放不下身段来,和谢家这样的土财主结交。

    只是马家来金陵的时候,他们家的宅子都是徐禹行安置的,又得了刘福根的帮助,因此请了徐氏和谢玉娇过去,也算是个礼数。

    马车行至半路的时候,天已经全黑了下来,好在外头下起了雪来,反倒映衬着天空灰黄灰黄的,还能看得清前头的路。周天昊身上的伤还没好,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,便疼的格外重一些。走的时候太急了,只带了几身衣服,连个手炉也不曾带出来,这时候马车里冷的厉害,周天昊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起来。

    云松裹得跟团子一样,一边赶着马车,朝马车里头看了一眼,对周天昊道:“这鬼天气,好端端的又下起了雪来。”

    周天昊透过车帘也看见外面的雪,不过他倒是感激这场雪,不然的话这没有月亮的晚上,路都看不见,更不用说赶路了。刘嬷嬷劝周天昊第二天再走,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玉娇去。也许对于他来说,皇室的身份一直都是一把枷锁,在这枷锁下禁锢了二十年,他更渴望的是爱情,是自由。

    “这雪下的好,还能照着前头的路。”周天昊嗓子有点哑,低声道。

    外面云松便笑着道:“殿下说的对,要不是这一场雪,我还真看不见路了。”

    周天昊便点头笑了笑,有些疲累的阖上了眸子,过不了多久,他就可以看见谢玉娇了,可以毫无顾忌的把她抱入怀中了。

    徐禹行喝的有点多,徐氏吩咐丫鬟送他去了前院,独自坐在厅中叹息。这一天对于徐氏来说,实在有些太过漫长了。她一早才许了心愿,希望周天昊能早日向谢玉娇提亲,谁知道她猜到了这个开始,却没有猜到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谢朝宗玩累了,谢玉娇抱着他送去了沈姨娘那里,自己理了理衣襟,走到厅里。

    徐氏瞧见谢玉娇出来,眼中还有几分不舍,谢玉娇便做了下来,丫鬟送了热茶上来,两人一时不语。谢玉娇抿了一口茶,这才开口道:“我方才听见了母亲和舅舅的谈话,母亲大可不必在为我招婿了。”

    徐氏闻言,只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谢玉娇道: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谢玉娇低下头,轻叩着手中的茶盏,低声道:“我喜欢睿王,若是他不肯依我住到谢家来,我便终生不嫁。”

    徐氏听了这话就越发头疼了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是含着泪道:“我……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执拗的一个闺女呢!”

    谢玉娇低着头,在这方面她或许真的执拗,可是对于古人这种盲婚哑嫁的,谢玉娇当真是接受不了。之前为了谢家,她姑且可以试一下招婿,可如今既然有了一个周天昊,那只怕再怎么招婿,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入自己的眼的。与其这样,倒不如不嫁了。

    谢玉娇正想着怎么回徐氏这话呢,外头忽然有婆子急冲冲的就跑了进来,开口道:“大姑娘、太太,杨公子来了,正在门口呢!”

    谢玉娇眉梢一闪,手上的杯盏晃了晃,只急忙松开了,连斗篷都顾不得披上,便往外头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大晚上的,他这时候过来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谢玉娇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,她只是想见到他,马上就见到他。

    雪下了大半个时辰,在地上早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,绣花鞋走在上头有一些滑,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。穿过一侧的夹道,一进一进的往外头去。谢玉娇走到正堂的门口,看见云松扶着周天昊,从影壁后面出来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,仿佛已经猜到了答案。周天昊看着她,一向带着几分不羁的眼神却难得的温柔。

    “娇娇,从今往后,我便是谢家的上门女婿了。”周天昊看着她,嘴角淡然的吐出这一句话来,“不再是大雍的睿王,周天昊。”

    谢玉娇只觉得心口一软,眼泪早已经落了下来,她捂着嘴巴哭了起来,身子在雪地里微微的颤抖。周天昊走过去,伸手将谢玉娇搂在怀中。少女的身上有着独特的馨香,周天昊闭上眼睛轻轻的嗅了嗅,笑着道:“我以为你会高兴的找不着北呢,没想到居然哭得这样伤心。”

    谢玉娇猛然听见这句话,一时只哭笑不得了起来,也没想到周天昊身上的伤,握着拳头就捶了上去。周天昊闷哼了一声,疼的皱起了眉头,却还忍痛握着谢玉娇的小手道:“怎么,才上门就像谋杀亲夫了你?”

    谢玉娇被他越说越脸红了起来,拧着手要挣脱周天昊的挟制,稍稍的动了动,却恍然抬起头来,问周天昊道:“你的掌心怎么那么烫?”

    周天昊脸色苍白,却舍不得松开谢玉娇,只笑着道:“不打紧,天气有些冷,伤口疼的厉害。”

    谢玉娇顿时就变了脸色,只抬起头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,嗔怒道:“你要是想死,何苦过来,还要让我们谢家贴棺材银子。”

    谢玉娇说完,脸上的泪又落了下来,只忍不住又擦了擦,扶着周天昊往他原先住的地方去了。

    外头的雪下得更大了,周天昊躺在床上,烧的厉害,神智有些昏昏沉沉的。谢玉娇绞了一方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,坐在床沿上听云松说话。

    “殿下听了,就去找陛下了,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回来就打点了行李,从行宫出来了。”云松别的也不敢多说,据说皇帝气的都摔茶盏了。

    谢玉娇听到这里,反倒笑了起来,只伸手握住了周天昊的手掌心,笑着道:“出来就出来吧,难道我这谢家还养不起你们这两个闲人?”

    云松一听这话,脸上真是冏里个冏啊,这谢姑娘当真是厉害角色,居然说这样不要脸的话,也不脸红?殿下可是大雍的殿下,还能瞧上她们谢家这些银子?可如今似乎也确实没别的去处了。

    谢玉娇瞧着云松走路的姿势还不太自然,料想他身上必定也有伤,便让丫鬟找了一个小厮过来,服侍他起居。自己则陪在了周天昊的身边。

    周天昊睡了一会儿,稍微清醒了一些,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仁,垂下眸子的时候,却瞧见谢玉娇趴在自己的床前睡着了,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。

    周天昊原本觉得有些饿了,可这时候却不忍心吵醒她,便握着她藕断一样的手臂,轻轻的揉捏了几下。谢玉娇睡得很沉,居然这样都没有醒过来,周天昊便也只好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。因为下了一夜的雪,外头白茫茫的一片,谢玉娇睁开眼睛的时候,瞧见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大氅,两个丫鬟也靠在椅子上打瞌睡。谢玉娇探了探周天昊的额头,烧是退了下去,她才高兴的打算转身出去瞧瞧,就听见几声咕噜噜的声音,这声音来的突然,谢玉娇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,发现并没有动静,正疑惑间,只又传来了一阵。

    谢玉娇扭头过去,便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周天昊……饿成这样,还能睡得着,这也真是……谢玉娇眉梢微微一笑,瞧见丫鬟们都还没醒过来,只自己披上了大氅,往厨房走了一趟。

    这时候天才刚亮,院子里的雪还没扫干净,谢玉娇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尽头,进了夹道,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厨房去。

    厨房里刚生了火,正预备烧热水,烧火的婆子瞧见谢玉娇亲自来了,只忙不急就迎了过来道:“大姑娘怎么亲自来了,今儿早饭要换些花样吗?”

    谢玉娇平常只顾吃喝,如今瞧着厨房的人天没亮就开始干活,也确实辛苦,便开口道:“其他的等太太那边吩咐了再准备,先帮我熬一碗猪肝粥,送到前院舅老爷住的那边。”

    那婆子闻言,只应了一声,就手就开始淘米,谢玉娇又道:“选最好的米熬,要熬的烂烂的,猪肝切成小丁,不能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婆子心里正嘀咕呢,这么精细,难不成是给小少爷做的?可小少爷啥时候去前院住去了?

    谢玉娇吩咐完了这些,又回了一趟自己住的绣楼,洗漱过后,让喜鹊梳了个头,在妆奁里头翻了半日,这才把当日被周天昊动过的那一支和田玉的发钗给找了出来,用帕子轻轻的擦了擦,待在了头顶上。

    喜鹊见了,只偷偷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谢玉娇回去周天昊那边的时候,厨房的猪肝粥已经送到了,房间里燃着暖炉,一掀开帘子便热气扑面的,丫鬟替她解开了大氅,谢玉娇抬起头就瞧见周天昊穿着大氅,坐在束腰的红木圆桌上头,正一勺一勺的吃着。

    “你先喝一碗粥垫一垫,这会儿还太早,厨房里没准备别的东西。”谢玉娇踏雪而来,绣花鞋尖上还沾着好些雪花,这会子房里热呼呼的,雪便划开了,秀气的绣花鞋湿了半边。

    周天昊见了,恨不得能将她的一双脚捧在手中暖着,心疼道:“外头冷吗?我刚从被窝里出来,里面还是热乎乎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!”谢玉娇狠狠的瞪了周天昊一眼,正想骂人,外头丫鬟送了热茶进来,谢玉娇便端了起来,继续道:“好好吃你的粥吧,吃完了把药喝了,再好好睡一觉,今儿我要和母亲出门走动走动,你就在家呆着,一步都不准乱走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……”周天昊一碗猪肝粥下肚,又来了精神:“我头一天入赘,你就管这么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