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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4章 去他的破规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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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起来,这嫁衣本该是由我自己从小就开始缝制的,可是吧,我一没这本事儿,二没这方面的常识,再加上这婚又来得突然,指望我拿出一件看得过去的嫁衣还真是难为人了。

    好在,我还有王后娘亲。

    嫁衣么,女儿没有做,为娘的也是可以帮着备下的。

    而我是真的没想到,王后娘亲即便是在以为我亡故后,仍是固执地一针线一针金的,替我缝上了一件精致的嫁裳。

    当然,念念也是有一份的。

    而她本也只是图个虚妄的念想,可世事无常,岂料这突然就能用上了。

    振奋之余,到底是想要尽善尽美一些,她便又托妙衣坊的绣娘稍稍地改了一番,尺寸什么的,再合身不过。

    穿着这么一身沉甸甸的爱,我难得地没有发牢骚,而王后娘亲瞅着哪儿不对劲儿,便勾着手指理上一理。

    到底是磨了些时候。

    不过换个嫁衣的功夫,我就站饿了……

    好不容易穿好那些繁琐,能坐下来歇上一会儿了,王后娘亲却是已经兴冲冲地拿着木梳,捞起了一把我散着的乌发。

    犹记得,这叫上梳。

    我呢,只要安分地坐着就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木梳的密齿滑进发丝,慢慢地顺到发尾,且伴着一句,又一句的祝福之语。

    我闭着眼。

    那声音落在耳里倍加清晰。

    “一梳,梳到尾。”

    “二梳,梳到举案齐眉。”

    “三梳,梳到儿孙满堂。”

    “四梳,梳到夫妻两老共白头……”

    满头的乌发逐渐成了髻,白轻衣持着凤冠,瞧着铜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新娘子,一时起了泪意,手上不免一顿。

    她突然有些舍不得,舍不得就这样将女儿给嫁出去了。

    眼中的晶莹愈发地闪亮,她仰起头,将泪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好日子,不能哭,不能哭的。

    凤冠终是戴上了头,那悬在两侧的珠串,晃晃悠悠,清脆地响着。我觉得头痒,伸手便想挠一把。

    结果这才抬起手,就被王后娘亲给扣下了,她就着握上我的手,领着我走到了床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此刻起,便不能再乱动了,知道吗?”她轻斥道,拈起红盖头便罩上了我的头。

    我被蒙在朦胧的红意里,挑着眼哦了一声,手且老实地放在了膝上,乖得不行。

    她满意地点点头,又同我重复了一遍白日讲过的一些礼节琐事,这才宽了心,唤着丫鬟一同出去了。

    静谧的空气中,红烛一小截,又一小截地燃去。

    我听话地守在房里,来了瞌睡,也是坐着困觉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小玫,小玫?”

    双肩被人一阵焦急地摇,我有些不爽地张开眼,心里且骂咧着是哪个混账敢扰姑奶奶我的好眠。

    只是待看见面前人是王后娘亲后,我忙将大逆不道的念头给压到了心底。

    窗外已经大亮,我抬手遮了遮眼,才发现脑袋上的红盖头没了,四下一扫,还是没,诶,给睡丢了么?

    正要对王后娘亲问上一声。

    后者却是陡地抓上我的手,一脸犹豫不决:“小玫,你听我说,言悔他,他——”

    相关言大夫,我不由神经拉紧,语气却仍是懵的:“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他逃——”王后娘亲皱着眉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我听了只字片语便明白过来:“他逃婚了?”

    王后娘亲叹着气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可能啊。

    脑袋搅成了一坨浆糊,我站起来便往外冲,结果嫁衣的裙摆太过碍事,没几步我就摔了下去,幸而有一双手适时伸过来,扶住了我倾倒的身子。

    那是男人的手。

    言悔?

    扬着笑抬起头,一声阿悔却是直接卡在了喉间。

    特么的,来人为什么是赵小六啊,而且,这厮还穿着新郎服,一脸的笑盈盈。

    犯恶地一脚飞踹,人却是躲了开,而后拉着我,就大力地往床上拖,还嚷嚷着要跟我洞房修成正果。

    这都什么鬼?

    偏我怎么挣都挣不开,只能无力地任由人拽着。

    然后是砸在床榻上的。

    咚的一声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仰面倒在软乎的床上,我惶恐地睁开了眼,却恍若陷在了朦胧的红雾中。

    红雾?

    随手一摸索,红盖头便被我掀了开,入目的景象,清晰且亮堂。那烛火仍在轻晃,窗外依旧是暗色,屋内没有旁人,只有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的亲娘诶。

    本该盼着言大夫梦见的逃婚却是落在我这儿了吗?

    重新坐起身,我这心里乱糟糟的,没一会儿,便又站了起来,满屋子的走动着。隐隐觉得头上的发髻似是松了些,可我实在是没心思顾这头。

    今日本就不安着。

    哪怕后头看似好些了,也不过是因着我将情绪都自主地收敛了起来。

    然而,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,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所有上锁的盒子,直让人冷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忽地摸着了腕上的银镯,我摩挲着内侧的玫瑰花纹,心一横,下了决定。

    不管了。

    去他的破规矩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相较于得干坐一夜的新娘子,新郎官可就轻松不少了。

    因着婚房还住不得,言悔寻了个空房间便歇下了。床边的木架上平平整整地挂着大红色的外袍,某人躺在床上,本该好好地睡上一觉,却是辗转反侧,摸着颈间又戴上的长命锁一阵儿作死地摇。

    当我贼头贼脑地潜进屋内时,耳边落下的,正是熟悉的叮铃叮铃。

    站在隔帘后,偷偷地打量,这屋里倒也彻夜燃着红烛,所以,我不用摸黑,便能瞧见言大夫的身影。

    虽然很荒唐,但此时此刻,我的心里还是不免飘过一句。

    还好还好。

    人没跑。

    整个人都松懈下来,我咬着唇犹疑了一小会儿,便朝床上疾快地掠了过去。

    而那厢,言悔还百无聊赖地摇着铃呢,就被闪出的一道红影,给猝不及防地狼扑了,且他不过愣了一刹,便觉出了来人是谁。

    只求心安的我,愣是什么都没多想。

    隔着被子压在言大夫身上,我将小脑袋偎在人颈窝,蹭了一蹭,而后委屈地说:“阿悔,我梦见你逃婚了。”

    你居然在我的梦里溜了!

    【作者题外话】:解释一下,我现在没有存稿,白天在面试找工作

    所以更新会很晚,也没有多少

    希望大家不要小情绪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