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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刚开始的时候，燕扬并没有意识到林素馨的出现有什么不对劲。之前在博爱医院的时候，他就经常跟林素馨讨论病人的病症，所以他一点都没有觉得林素馨出现的非常突兀。
可是后来讨论问题的时候，燕扬的脑筋渐渐活泛起来，随后才想起自己是在地下实验室，林素馨在病理研究小组，如果不是有问题的话，恐怕是不会来最终抗体小组来找自己的。
“看来你的脑袋还没有彻底的呆掉，应该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。”林素馨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，看着燕扬说道：“要不然你再继续研究一会？没关系，最后我会给你收尸的。”
“不了，再研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。”燕扬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资料，随后苦笑着摇摇头将资料推开，“我有些累了，想要回去休息一会。你应该也没事了吧？一起回去。”
“嗯，我正好有点事情想要问你。”说着林素馨起身。接着燕扬想要起身，却听他哎呀一声，刚刚直起半个身子来的燕扬又坐回了椅子上。林素馨连忙问道：“燕扬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什么事。”燕扬呲牙咧嘴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后腰，摇头说道：“就是坐的时间太长了，腰部有些僵硬，血液不流通，站起来活动一会就没有关系了。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。”
见到燕扬只是暂时的血脉不畅，林素馨放心下来。她弯下腰主动将燕扬搀扶起来，随后燕扬动了几下，腰部总算舒服了许多。两个人这才跟马卡里打了招呼，从实验室里面离开。
“你最近是怎么回事？”刚刚离开实验室，林素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：“前些天你还劝我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太拼命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，你就抓着抗体研究不放手了？怎么回事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燕扬的脸上笑呵呵的，看不出一点疲累。他对林素馨说道：“只是那天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，忽然想要一个绝妙的办法，然后我就一直在研究这个办法，直到现在。”
“真的是这样吗？”林素馨的双目从燕扬的脸上扫过，看着燕扬一阵心虚。随后林素馨眨眨眼睛，笑着问道：“这么说你刚才研究的那个办法，就是你之前所说的绝妙的点子了？”
“当然了。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！”燕扬长出了一口气，看来林素馨心中的疑虑终于放下去了，“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吗？很有可能，我们下一个抗体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个。”
“要是你们组长下一个抗体研究方向是你的办法，那她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。”林素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，直截了当地说道：“你的办法根本不是什么绝妙的点子，只是以力破局。”
刚才林素馨大略看了一下燕扬的抗体研究思路，发现那只是中规中矩的研究方向，根本算不上绝妙。毕竟，隔断病毒的营养来源这样的研究思路，几乎只要是个人就能够想出来。
“怎么可能？我的办法明明很好！”燕扬心中有些发虚，似乎察觉到林素馨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，“你是不是根本没看懂，但是又不好意思说，所以在这里不懂装懂？没关系，只要你想知道，我明天都告诉你就是了。其实这个办法说穿了很简单，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。”
“别在我面前狡辩了。你刚才的研究思路我已经全部看过了。虽然只粗略看了一遍，但是在大方向上你绝对没有创新。”林素馨看着燕扬冷冷地说道：“老实交代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被你看出来了。”燕扬没想到林素馨竟然这么厉害。不过自己的思路的确是太过简单粗暴了，“其实我就是想到，有些时候，最笨的方法就是最有效果的方法，所以想要试试。”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个。更何况，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尝试最笨的方法，永远都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捷径。”林素馨看着燕扬说道：“你说吧，时间不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什么时间不够了？”燕扬看着林素馨装傻说道：“你说我休息的时间不够是吧？我觉得也是这样。现在我才感觉到，我浑身上下腰酸背痛，简直快要散架了。我先回去休息了啊！”
“站住，你知道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。”林素馨紧走几步，追上准备逃跑的燕扬，“我知道你最近休息的不太好，不过，你要是不交代清楚这件事情，我是不会让你去休息的。”
一个人在疲劳的状态下，更容易将心里面的实话说出来。一则是因为这个时候的精神状态不好，警惕心理相应的会降低不少，二则是因为疲劳过度后，身体的控制力会大大下降。
“女侠，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间不够了！”燕扬哭丧着脸说道：“这一听就是江湖中的绝顶机密，要不您去少林寺问问？或者上黑木崖找东方教主问问，或许他们知道这件事情。”
“你不要跟我在这里耍贫嘴。”林素馨的脸色一沉，顶着燕扬说道：“我刚才亲耳听到你说时间不够了。你老实告诉我，你是不是在暗中筹划着什么事情，只是时间非常的紧迫？”
刚才林素馨并没有听到燕扬说这句话，不过她想要赌一把。现在燕扬这么累，他未必能够清楚地记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。自己就正好借这个机会诈他一下，说不定能够诈出实话来。
“我的话你刚才都听见了？”燕扬苦着脸说道。他没想到自己心里面最急迫的念头竟然被林素馨听到了。看来以后真的不能熬夜了，不然的话，说不定自己会把自己的秘密暴露掉。
“当然了。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？”看到燕扬的脸色，林素馨知道自己这一把已经赌赢。现在燕扬的心理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畏惧的感觉，应该有九成的把握将燕扬的话给诈出来。
听到林素馨的话，燕扬脸上露出认命的神色，随后扭头看看四周，对林素馨说道：“这里人多眼杂，我们还是回到宿舍里面再说吧！不然的话，被别人听到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。”
林素馨看看周围不断路过的人员，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于是她冲着燕扬点点头，示意自己同意了燕扬的话。两个人轻声聊着别的不想干的事情，向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刚刚回到宿舍，林素馨就迫不及待地将宿舍门关上，看着床上的燕扬问道：“你说的时间不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是不是有人想要针对我们，你没有时间布置手段去反击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燕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，看着林素馨说道：“跟我们之前的敌人没有任何关系。这次，是我从实验资料的记录里面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。”
听到燕扬的话，林素馨心中微微紧张。秘密向来跟危险是联系在一起的。更何况这次的实验声势这么浩大，如果燕扬真的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，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。
更何况，这次的大会办的规模这么大，邀请了世界级的顶尖名医数百人，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，不用想都知道，所图非小。自己两人卷到这种事情里面来，实在是太不明智了。
“你发现了什么秘密？”林素馨转念又一想，自己跟燕扬刚来还没有多久，他怎么会发现所谓的秘密？他不会是在糊弄自己吧？想到这里，林素馨看着燕扬手段：“你不要骗我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燕扬正色说道：“你知道，我现在负责的是观察抗体在实验目标身上的反应。可是我从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中发现，这次的实验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研究出抗体！”
“什么？”这个秘密让林素馨分外的吃惊，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秘密竟然会是如此惊人，“这怎么可能呢？如果他们没有想要研究抗体的话，那我们前三小组做的工作都是什么？”
“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是他们恐怕就是让你们打掩护的。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秘密究竟是什么，”燕扬看到林素馨的脸色非常难看，也只能摇摇头，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你为什么说时间不够了？”林素馨心里面虽然知道燕扬说的是真的，但是却在口头上抗议着，“你总不会是用这个理由来哄我，好让你自己逃过一劫的吧？”
“当然不是了。”燕扬翻了个白眼给林素馨，“我在这些天的观察中发现，他们的抗体其实只是一种抗体的不同版本而已。根本没有真正实验的样子。所以我才会发现有些不对。”
“那时间不够了又是什么意思？”林素馨对于这句话有着极深的执念，不断地向燕扬问道：“难道你是什么秘密组织的人员，这次是潜入大会之中，想要探听大会实验的底细？”
“怎么可能呢？”燕扬冲着林素馨又翻了一个白眼，随后无奈地解释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如果他们不研究抗体的话，那抗体就只有我们俩研究。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够研究出来吗？”
“时间果然不够了。”林素馨仔细地想了一下，随后也喃喃自语地说道。如果单靠自己跟燕扬，在充足的资金支持下，还是有可能研究出有效的抗体，只是他们两个撑不到那会了。
“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？如果不在短时间内研究处有效的抗体，那么我们这批人就得全部都死在这里。”燕扬淡淡地对林素馨说道：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，组委会乐子就大了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难道就这样等死吗？”林素馨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，得知这个秘密之后，她心里面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晰，“要不要我们回去继续研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