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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，嘉意说：“真的没事，方总监，我现在就拿去修改，不改好我今天不会下班，放心，我今后绝对不会再轻慢了。”
她拿起设计稿，抱歉地鞠了个躬，朝办公室外匆匆走去。
方瑶看着她执着离开的背影，沉吟了会儿，拿起电话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，半晌，唇一翘，语气戏谑：“霍‘经理’么。”
霍振旸正在开车时接到方瑶的电话，听她语带调侃，也十分配合，语气慵懒：“怎么了，方总监。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看看霍经理的‘资源回收部’那边忙不忙。”方瑶打趣。
“够了，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。我很忙。”霍振旸跟她讲话从来没什么顾忌。
在他心里，方瑶就是个男人，跟哥儿们差不多。
方瑶这才不开玩笑了，语气认真：“我说霍少，您还真是个资本家啊，到底让嘉意做多少活，累得她精神不济，这几天公事老是出错，我跟你说，她现在也是我的下属，你最大程度榨干了她的精力，影响了我这边的运作，那我可不允许。”
霍振旸眉宇一凝。
他压榨干了那小女人的精力？
那女人一周来四五天帝盛，除了前两次不熟悉，后面慢慢上手了。
据惠嫂说每晚都能准点回家，而且别墅那边除了清洁卫生，也没什么太多事情，怎么可能太累？
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轻叩击方向盘，凝视着前面的马路：“她是最近开始这样的吗？”
“嗯，就这几天。”方瑶说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那边飘飘然丢下一句话，挂线了。
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，方瑶一愣，知道了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？
这男人怎么跟以前一样啊，和他认真说话，他高高在上，就像个皇帝一样，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人了？当他自己是在批圣旨么。
摇摇头，方瑶放下电话。
——
与此同时，嘉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刚才在办公室外围观的几个同事凑过来：“嘉意，方总监是不是骂你了？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继续工作吧，UA的稿子可能还得重修，大家今天可能得加班了。”嘉意将设计稿递给童小绵手上，“帮我扫描进电脑，我重新改一改。还有fanny，麻烦你帮我把昨天的旧底稿重新润色。多谢了。”
几人见她不动声色，互望一眼，各种眼神都有。
大家对于嘉意，心态比较复杂。
几个人都是刚进云都的新人，职位都是一样的，可如今只有嘉意一个人冒出了头，不但提前转正，还独立负责UA的case，一路顺风顺水，就算遇到什么事也能莫名其妙地化险为夷，怎么会不让人艳羡？
刚刚嘉意因为设计稿出错被方瑶叫进去时，说良心话，有人心里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。
毕竟，凭什么她这么幸运，也该吃点儿苦头了吧？
前天，设计部一个男下属因为改稿出了点润色方面的问题，才被方瑶骂了个狗血淋头，一米八的个头恨不得缩成了一米六，嘉意现在负责UA设计稿，这么重要的岗位，方瑶怎么可能放过她？
刚才方瑶将设计稿摔到嘉意面前那股气汹汹的样子，大家都偷偷看在眼里呢。
没事？
死鸭子嘴硬，硬撑着吧！
等会儿估计私底下跑去楼梯间偷哭呢。
几人不屑地撇撇嘴，现在还吩咐他们做事、让他们加班？
她这个主设计人员自己都被上级骂了，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撤下来呢，好意思给他们下指示？
几人都没怎么动，当做没听见一样，转过身子窃窃私语起来。
嘉意也看到了几个同事的眼光和低低的议论。
自己提前过了试用期，独立接下案子，本就让不少同等级的同事嫉妒，自己今天被方瑶责怪，他们肯定会有些暗爽。
童小绵看了一眼那几个同事，凑到了嘉意的跟前，声音跟平时一样软甜，小声：“嘉意，你别听他们乱说，他们这些人也就是嘴皮子欠，其实心肠还好。我跟他们说说，让他们加班。”
嘉意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，长相萌萌软软，长卷发大眼睛，很让人心生好感。
童小绵跟自己年纪差不多，也是今年刚毕业，甚至还比自己大两个月，但可能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，眼神十分清澈干净，说话举止比年纪小的嘉意还要像个天真孩子。
她心情并没怎么受同事的影响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，背后被人议论又算的了什么？小儿科而已。
此刻听童小绵的安慰，她含笑：“没事，谢谢你。”
童小绵大眼睛里噙着笑，温柔地拍了拍嘉意的肩，拿着设计稿准备去扫描，却听见高跟鞋声音响起，方瑶从总监办公室出来了。
一群人立刻噤声，恢复毕恭毕敬的神态。
“方总监——”
“方总监——”
方瑶抬起下颌，冷冷扫了一圈：“嘉意已经在修稿了，你们不是配合她处理UA的设计case吗，为什么围成一团开小会？在说什么，要不要大点儿声音说给整个部门的人听听？”
方瑶今天一身女式西装，男装丽人般的英姿飒爽，显得身段高挑苗条，也令人有压迫感。
几个开小会的助理倒吸口气，忙解释：“我们这就回去工作，方总监——”
方瑶却显然不想就此放过几人，嗤道：“你们现在和嘉意是一个case组的人，你们要听的是她的命令，而不是我的。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，还工作什么？对着我说有什么用?”
几人深晓方总监的意思，在方瑶灼灼的注视下，只得转向电脑旁边的嘉意：“我们去做事了。”
刚才一直没动的Fanny也说：“嘉意，我马上就去给旧底稿上色。”
一群人都有些灰头土脸，还以为嘉意今天不死也得脱一层皮，被方瑶好好教训一通，没料到脱皮的是他们自己。
嘉意明明公事出错，谁知道方瑶竟然非但不怪罪，还站在她那边帮她？
嘉意看了一眼方瑶，心生感激。
她知道，方瑶这是在为自己树立威严，免得下面的人不拿自己当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