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去小说网 > 谋定天下之扶明 > 第八十六章 归心

第八十六章 归心

作者:真版王启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
爱去小说网 www.aiquxs.com,最快更新谋定天下之扶明 !

    上文说到方振武救下王启年众人后,却也不搭理对方,自顾自的回树林继续剥虎皮。

    杨二狗、毛永孝拼死护卫王启年的安全,受伤吐血在地。此时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,王启年自然得第一时间去查看其伤势。

    俗话说的好,常在江湖漂,哪能不挨刀。传闻中某人冲杀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,反复冲杀下来, 身上一点伤也没有。这要么是吹牛逼,要么是写书的人弱智。

    战场之上,面对几十把长枪同时捅过来,几十柄长刀同时劈过来,不仅要全数避开,还要短时间内杀光对方。除非是神仙,否则功夫再好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实际情况是,敢于冲阵的猛将首先有一身好的盔甲,能有效防御掉大部分攻击。不过盔甲也不是万能的,除了躯干部分之外,还有许多地方遮掩不到。这个时候个人的经验就很重要了。遇到避不开的攻击,有经验的往往会用身体不重要的部位去挡,这样即使受伤也不致命。

    所以真实情况是,再牛逼的武将冲阵之后,往往也是大伤没有,小伤满身。杨二狗、毛永孝二人久经战阵,自然也深通这种保命之法。

    王启年仔细查看了两人的伤势,二人浑身都是伤口,至少也中了二十刀。幸好刀刀都避开了要害,入肉甚浅。除了几处仍然在流血之外,其余伤口大多已经止血。要说二人受伤最重的地方,反而是面对徐敷之时一人受的一脚。 碰到徐敷这种高手之中的高手,避不开也是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跌打内伤这种情况,后世已经很少见了,王启年也没有经验。唯有根据自己粗浅的医学知识,简单地替二人紧急处理了一下。接下来,取过清水,帮二人洗干净伤口。撕开自己的衣服,扯成布条,帮二人包扎起伤口来。止血要紧,也顾不上消毒了。按道理得用绑带,不过那玩意儿这年头没有。

    处理完二人的伤势后,王启年又来到了李瓶儿跟前。

    李瓶儿情形却严重的多,脸色苍白,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,已经陷入了昏迷。大腿伤口处,鲜血仍然在汩汩的流出。

    王启年也顾不得这么多。赶紧撕开李瓶儿的裙子,一条玉腿露了出来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,细削光滑的小腿,配上细腻柔滑、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,真的是让人心动。王启年定了定心神,用布条在李瓶儿大腿根部,近心端处包扎起来。包扎之时,难免会有肌肤接触。触手之处,温润、香滑,弹性惊人,引起无数遐想。看看血渐渐的止住了,没有了性命之忧,王启年也放下了心来。只是那条玉腿太过诱人,王启年赶紧解下了袍子,盖在了李瓶儿身上,遮住了春光。

    正在这个时候,远处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。却是后面的东江士卒赶了上来。

    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,后面押运建奴头颅的东江士卒,正在慢悠悠的赶路。走了半天,突然发现迎面大群行人不要命的逃来。 众人心下大惊,赶紧拦住问明详细。行人们只说听到前面黑风口有匪徒杀人,看到旁人逃命,便也跟着一起逃,却又说不出具体情形。

    士卒们一听这话,心里大急。黑风口有匪徒杀人,说不定军师大人也遇险了。留下二人看守建奴头颅,其余四十八人赶紧朝黑风口奔来。一路上碰到逃命的行人越来越多,众人心下也越发的着急。

    一路急行,众人进了黑风口,转过两道弯,便看到远处的巨石下面,王启年正在那里给人包扎伤口。这才放下心来。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大人都没事,二位将军都是好手,自然也不会有事。

    王启年看到众人赶了过来,心下松了一口气。士卒们经常受伤,处理伤口的本领肯定比自己强。 王启年安慰了受伤的杨二狗、毛永孝两句,便把二人交给士卒们照料。又吩咐了其余士卒去清理驿道,准备送三人去最近的医馆疗伤。

    驿道上全是死马死人,清理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。王启年招揽方振武的贼心还没死,便趁着这短暂的时间,钻进了山脚的树林。

    老虎躯体庞大,要把整张虎皮细细的剥下来,不能有一丝破损,自然也很耗费功夫。

    时间过了这么久,方振武还在专心剥虎皮。看到王启年过来,方振武抬头看了一眼,确认无害之后,又埋头苦干起来。

    王启年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方振武旁边,一看到老虎尸体也吓了一大跳。一直以为打虎的事情只是演义里面的吹嘘,没想到今天开了眼界。开口恭维道:“方将军好本事,这么大的老虎也能打死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头也不抬,硬邦邦的说道:“狗官滚开!”

    王启年摸了摸鼻子,在方振武旁边蹲了下来,开口说道:“方将军这句狗官骂的好!当官的,没一个好东西。所以,在下有官也不做,仍然是白身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明显不信,手下这么多人拼死护卫,还说不是当官的,骗鬼呢!没理王启年,继续低头干活。

    王启年一看方振武的神色,便知道他不信,继续开口道:“方将军不信?在下和将军一样,都是凭自己本事混饭吃的。将军靠的是功夫,在下靠的是脑袋。眼下在下在皮岛毛大帅那边参赞军务,却确实没有官职。说起来,上次在大棱河堡,和方将军缘悭一面啊!”

    方振武一听大棱河堡二字,原本稳当当剥皮的手也抖动了一下,好好的虎皮也被割出了一道口子。眼见着虎皮废了,方振武把手里的刀子一扔,坐在地上,抬起头来,看向王启年,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王启年接着说道:“当初在下在东江之时,细作曾回报皇太极率领大军南犯锦州右屯等地。又听得袁督师把大量粮草囤积在大棱河堡,却只派方将军领数千老弱看守。于是在下请示毛大帅后,领着数百东江士卒前来救援。只是没想到在右屯便被何可纲将军拦下,浪费了不少时间。等到东江斥候赶到大棱河堡时,战事已经完结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落入大棱河时,确实看到河对岸有十来位大明士卒在隔河探视。一开始还以为是祖大寿派来看看自己死没死的。听王启年一说,才知道原来是东江派来救援的斥候。人家千里迢迢的前来救援,虽说来晚了一点,没有救上,不过这份人情还是要领的。方振武看向王启年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冷漠了,只是仍然不做声,心里对王启年却多了点好感。

    王启年接着说道:“可惜了这数千大明士卒啊,个顶个都是好汉子。虽然身为二线的护粮军,却也敢于和建奴死战。到了最后也没一个投降的。建奴因此大怒,据说里面有个叫方振汉的,硬生生的被建奴砍成了肉酱。”(这是欺负方振武消息不灵通,其实这群护粮军大多投降了,这个情况王启年知道,方振武可不知道。)

    方政武听到方振汉的惨状,又想起了平时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,眼睛开始湿润起来,脸上也有了表情。

    王启年不管不顾,继续说道:“方将军满门忠烈,可惜却被袁崇焕陷害,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。实在叫人可叹!”

    方振武神色更为激动,低下了头,无声的流下了泪水。

    王启年继续开口道:“想报仇?就凭你一个人报的了仇么?且不说建奴皇太极,也不说辽东袁崇焕。就是地位最低的祖大寿,身边也常常有上百人护卫。方将军再勇武,能一个人杀光上百人么?”

    方振武抬头看着王启年。

    王启年自然知道方振武的意思,继续开口道:“在下湘中王叶,想来将军应该听说过。自今年正月便去了皮岛帮毛大帅参赞军务。年初建奴南犯东江,在下略施小计,便让杜度数万大军死伤无数,铩羽而归。 辽东袁崇焕出卖粮草给建奴,也是在下略施小计,在粮草中投毒,毒死建奴上万。这还是当时实力不足,很多计策没法施行,否则杀伤更多。最近在下闲的无聊,在东江煮了点海盐,顺便帮毛大帅屯了点粮田。数年之后,东江便会兵强马壮。”

    王启年还没说完,方振武听到这里,直接硬生生的插嘴道:“你想招揽我?”

    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的,王启年本来还想再绕绕圈子,再提招揽的事情。没想到这货直接就捅破了,王启年到嘴的话硬是被噎了回去。想了想,王启年大大方方的承认道:“没错,方将军勇武无敌。在下虽然也算的上智计过人,身边却缺乏一位能冲锋陷阵的猛将。故此想招揽将军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开口道:“我乃朝廷钦犯,你就不怕惹祸上身?就算朝廷不追究,袁崇焕那狗贼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”

    王启年笑道:“朝廷那边,在下自然有应付之法。至于袁崇焕,如果在下没猜错,方才那批黑衣人便是袁崇焕所派,为在下人头而来。即使在下不收留将军,袁督师便会放过在下? 在下与将军有共同的仇人,正应该携手合作,共报此仇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想了想,开口道:“想要招揽我也行,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王启年心下大喜,赶紧开口道:“是何条件,请将军尽管说。”

    方振武便开口道:“第一,袁崇焕、祖大寿两条老狗与我不共戴天,你必须发下毒誓,帮我报了此仇。第二,昏君皇帝误信奸臣,杀我满门。我曾指天立誓,此生决不为朝廷所用。投靠大人之后,也休想我为这昏庸的朝廷出力。”

    一听此话,王启年心下更加高兴了,缺的就是那种敢跟着老子造反的。你要是朝廷的死忠,后面有些不利于朝廷的机密事情,我还怎么用你啊。

    二话不说,王启年捡起了方振武扔掉的腰刀,在衣服上面擦了擦,割破了手臂,发下了血誓:“苍天在上,我王叶在此立誓,必为方将军诛杀袁崇焕、祖大寿两名老贼,为其报仇。亦不逼迫方将军为朝廷出力。若有违誓,叫我天诛地灭,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方振武听完王启年的誓言,也不说话,接过王启年手中的刀子,在脸上划了两刀,自己毁了容。然后跪在王启年身前说道:“主公,昨日的方振武已死,还请主公赐下新名。”

    王启年看到方振武毁容之举,心下也是十分感动。这可比发毒誓可信多了,不仅仅表明了方振武的忠心,还主动帮自己免掉了以后的麻烦。毁了容,就没人再能认出方振武,自然也没有了首尾。、

    于是便依照收家臣的规矩,将手按在了方振武的头顶上,开口说道:“你族弟方振汉为你而惨死。我便取其名中的'汉'字赐给你,以后你就叫方汉!但愿你以后不要忘记报袁崇焕、祖大寿之仇,也不要忘记报建奴之仇。” 心里有一句话,却还不到说的时候:“愿你以后不要忘记大明朝廷杀你全家之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