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.祁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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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吃过早饭, 陆菀廷开车送祁清去公司, 祁清坐在副驾驶上和她聊天, 不经意一瞥,瞥见陆菀廷锁骨上有个淡淡的痕迹。

    祁清微微失神, 昨晚的记忆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昨晚, 她在陆菀廷睡着后偷偷亲了她,难以克制地轻轻吮了一下, 就那么一下,就有吻痕了?

    发觉祁清没了声音, 陆菀廷转头看了她一眼, 顺着她的视线, 陆菀廷发现她在看自己脖子,陆菀廷疑惑地叫了她一声, “祁清?”

    祁清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,抬眸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陆总, “昨晚你睡得好吗?”

    “你没睡好吗?”陆菀廷想到祁清第一次来她家, 昨晚也许睡得不好, 刚刚走神的样子,像极了失眠后的发呆,“要不,我送你回家, 在家里睡一觉再去公司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 我睡得挺好的。”祁清紧张得捏手, “只要你在身边, 我就睡得很安稳。”

    这话陆菀廷很受用,听得心里美滋滋的,嘴角跟着上扬,“我睡得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到了公司楼下,祁清解开安全带,没来得及下车,陆菀廷按住了她的手,将她捞过来亲了一口,“什么时候回家?我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事情有点多,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,不用来接我了。”祁清心怦怦乱跳,目光往陆菀廷脖子上瞄了一眼,抬手帮她整理衣服,顺势帮她最上面那颗纽扣扣好。

    这样,别人就不会看到了,陆菀廷也不会发现。

    陆菀廷微微抬起头,方便她帮自己整理衣服,满目柔情,“不要太累,公司的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。”

    一心工作的陆总竟然能说出这种暗示自己可以偷懒的话,实在难得,祁清笑着点头,“累了我就在办公室睡觉,反正没人敢说我。”

    祁江科技所有员工放纵了一晚,庆功宴吃完饭后,又去订的包厢唱了大半夜的歌,一个个玩到凌晨才回家。

    花助理请示了祁总,今天可以十点上班,这会儿员工才陆陆续续的来。

    祁清下了车,抬头就看到花助理站在门口,笑得像只傻柴。

    “祁总,早啊。”车上发生的事,花助理都看到了。

    以前不知道祁总和陆总是一对,总觉得陆总对祁总的态度怪怪的,甚至以为陆总频频来她们祁江科技,是想收购她们。

    现在再看,哪是怪怪的,那都是关心和爱,

    祁清敛起脸上的笑容,走过去说:“昨晚玩得开心吗?”

    花助理跟在她身侧,和她一起进公司,“有祁总出钱,当然开心了。”

    玩得太开心,嗓子都哑了,浓浓的黑眼圈满是疲惫,抹了好几层粉才遮挡住放纵的痕迹,看起来精神一点。

    祁清回头,陆菀廷的车还没走,目光穿过前挡风玻璃,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,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祁清进了电梯。

    等再看不到祁清,陆菀廷才驱车离开。

    从祁江科技到陆氏集团的路有好几条,陆菀廷看了眼时间,想起来,十点半有个会议,而现在已经十点零八分了,为了赶时间,她走了一条小路,抄近道去公司。

    以往苏助理一早就会给她发消息,告诉她一天的行程安排,提醒她时间。

    今天,苏助理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    陆菀廷猛地想起,昨晚苏助理喝醉酒睡在祁清朋友家,她没让人去接,已经这个点了,她不会还醉着吧?

    陆菀廷给苏助理打了个电话,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。

    苏助理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,听到她的手机响,秦负雪从卧室外走了进来,看到屏幕上陆总两个字,她往床上看了一眼,没接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半分多钟,床上睡着的人才有反应,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,闭着眼睛循着声音摸来摸去,摸了很久才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
    身体肌肉已经有了记忆,她闭眼在屏幕上一划,放在耳边,“喂,你好。”

    许是刚睡醒的缘故,苏助理的声音慵懒沙哑,像猫爪子在秦负雪心口上挠了一下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没有声音,苏助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,眯着看了下屏幕,原来她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。

    手机左下方显示一个未接来电,她点开通话记录一看,身体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了。

    陆总给她打电话了。

    再一看,十点十四了!

    “终于醒了?”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床边响起,苏助理抬头,看到秦负雪,愣住了,“你怎么在我家里?”

    闭上眼再睁开,秦负雪还在。

    秦负雪表情冷然眼神疏离,高冷地看着她,再没有昨晚的细致体贴,“这是我家,你在酒吧喝醉了酒,不停给我发消息,看你一个女孩子醉得不成样子,我去接你了。”

    秦负雪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,苏助理感觉呼吸困难,慢慢掀起被子,被子下她的裤子和外衣都不在了,“我的衣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帮你脱的。”

    苏助理心跳一漏,“那我们昨晚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一床被子,我一床被子,我除了脱你衣服,什么都没对你做。”秦负雪俯身,“你不要想太多,清醒了,就赶紧离开我家。”

    苏助理腾地坐了起来,后面一阵刺痛,苏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,捂住后脖子,皱了皱眉,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跳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缠着秦负雪让她带自己回家,回了家后,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情难自制,她拉住秦负雪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刚一碰到她的唇,秦负雪一个手刀砍在了她后颈上,动作利索,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。

    苏助理往秦负雪唇上瞟了一眼,下意识咽了下口水,秦负雪皱了下眉,直起身提醒了她一句,“你们陆总找你,你不用去公司?”说完离开了卧室。

    苏助理往外瞅了瞅,没看到秦负雪的人影,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关门声,她下床走出去看了下,秦负雪走了。

    为了避开她,秦负雪离开自己的家出去了?

    想到陆总,苏助理赶紧给她回电话。

    后颈一阵一阵的疼,苏助理捂住后颈说:“陆总,我上午想请假半天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陆菀廷没问原因,苏助理为什么没来,她心里很清楚。

    “我昨晚……”

    苏助理吞吞吐吐,陆菀廷笑了一下,说:“不用和我解释原因,我在开车,挂了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,陆菀廷认真开车,路边上有个步履蹒跚的老奶奶,穿着枣红色唐装,左肩衣襟上刺绣着一枝桠竹叶,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。

    陆菀廷的车从她身边经过,似想起什么,一个急刹车停下。

    车挂倒挡,她往后退,在老奶奶身边停下,车没熄火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。

    老年人心脏不好,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听到刺耳的刹车声,捂住胸口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,看到刚从她身边经过的车停下又往后倒,往旁边退了退。

    车在她面前停下了,车上下来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,看车和女人身上的衣服面料,这人不是她们小老百姓碰得起的,老奶奶转头赶紧走远点。

    “老奶奶,你还记得我吗?”陆菀廷端详地看了好一会儿,确定她就是六年来给她送花的那个老奶奶,出声留住了她。

    老奶奶回头满腹狐疑地看着陆菀廷,陆菀廷走到她面前,“每年生日,你都会送一束香槟玫瑰给我。”

    老奶奶怔了片刻,笑了起来,“是你啊。”看着陆菀廷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“昨天我生日,你怎么没来了,那个人没有订花了吗?”在问这句话的时候,陆菀廷的脑海里出现了祁清抱着香槟玫瑰走进办公室的画面。

    老奶奶指了指自己的腿,“前几天腿不小心撞了一下,没办法送花。”她抬起头眼神遗憾地看着陆菀廷,“每年我就送这么一次花,没想到今年送不了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订花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我女儿开的花店就在前面,你在这里等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
    陆菀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五十来米远,在街口的位置,有一家鲜花店。

    以老奶奶的速度,走过去再回来估计没个五分钟不行,陆菀廷说:“我有急事,等下午再来找你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了。”老奶奶乐呵呵的,“这花店从早上七点开到晚上九点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,订花的,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

    “是个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陆菀廷呼吸微滞,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,她试探地说出名字,“祁清?”

    心跳到嗓子眼,陆菀廷不敢呼吸,屏气等着老奶奶的回答。

    老奶奶摇了摇头,陆菀廷的心沉了下去,不是她吗?

    老奶奶说:“我不知道她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陆菀廷的心又跳了起来,眼看时间来不及了,陆菀廷索性给傅秘书打了个电话,“老奶奶,你在这儿等我一下,我和你一起去花店。”

    电话接通了,陆菀廷说:“傅秘书,十点半的会议往后推迟三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陆总。”傅秘书往对面办公室望了一眼,苏助理刚刚给他打电话,告诉他自己要下午来公司,现在陆总又打来电话,告诉他要推迟会议,今天真是奇怪啊。

    陆菀廷把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上,和老奶奶一起去了花店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花店开在这里,生意好吗?”陆菀廷观察了下这里的位置,客流量并不大。

    “早先生意不好,没什么客人,五六年前,生意突然好起来了。”老奶奶一步一步走地稳稳当当,“有不少客人来这里订花。”

    花店近在眼前,老奶奶喊了一声,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抱着一束插了一半的花走了出来,穿着清新靓丽,和花儿一般,风韵犹存。

    “妈,你怎么来花店了,在家好好休息啊!”中年女人把花转移到左手上,上去扶住老奶奶。

    “你好,老板。”陆菀廷和花店女老板打招呼。

    女老板这时才注意到陆菀廷,笑颊粲然,“你好,要买花吗?”

    花店里摆满了各种鲜花,露水在花叶上挂着,满室芬芳,陆菀廷走进去环视了一圈,目光落在香槟玫瑰上,走过去说:“老板,这香槟玫瑰的花语是什么?”

    女老板说:“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,我只钟情于你一人。”她把手里的花给老奶奶,走到陆菀廷身旁,“你要买这个花?”

    陆菀廷看着香槟玫瑰沉吟了片刻,“我想知道,六年来在你这里订香槟玫瑰送我的人是谁。”陆菀廷转头,“也许,这是第七年了。”

    女老板不解,老奶奶提醒说:“让我送香槟玫瑰的那位客人。”

    “她呀。”女老板风情一笑,“我不知道她是谁,她没留下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那昨天她有来吗?”陆菀廷问。

    女老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,摇了摇头。